“哥哥?”
“嗯,怎麼了?”
“我想吃糖。”
“好,進城給你買。”
“我還想吃很多很多的肉。”
“遇到就去吃。”
“要是飯後再能有串糖葫蘆就更好了。”
“我給你買兩串,雙倍快樂。”
“哥哥最好了。”
……
“哥哥?”
“嗯。”
“我真的能看到噴火的大鳥,還有天上飛的大魚嗎?”
“會看到的,還有會說話的大樹,會走路的花,以及可以踩著劍飛起來的高手。”
“那哥哥打得過他們嗎?”
“那是自然,你哥我可是天底下最最最厲害的高高手。”
“嗯嗯,哥哥最厲害了。”
……
“哥哥?”
“嗯。”
“我的腳不聽使喚了,它好像喝醉了?”
“那咋辦呢?”
“它說它休息一下就好了,要是能在哥哥背上睡一覺,應該會好得更快。”
“這麼神奇的嗎?”
“嗯嗯。”
“真拿你沒辦法。”
“木啊,哥哥最好了。”
“坐好了嗎?哥哥要起飛咯。”
“喔,起飛咯……飛得好高,哈哈哈……”
“……”
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天際,將行人的目光強行吸引過來,有的臉上不由露出姨母般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似乎受到了感染,腳步都輕快了許多;有的依舊低著頭繼續前行,仿佛這世間並不會有什麼能夠打擾到他;而有的,則是看著那漸遠的身影,陷入了無盡的思緒之中,或許此刻的他們,想的更多的便是:為什麼他們他們的快樂,如此簡單?緊接著,便有人將儲方中的武器拿了出來,朝著那兩兄妹而去。
此時,幾位修士突然改變了行進的方向,朝著那手持武器的幾欲行凶之人而去。而其中,一名男子往嘴裏倒了一大口烈酒,臉色微醺那散落的酒水沿著臉頰,偷偷闖入了衣衫之中。隻見其將右手的袖口胡亂擦了一下嘴角,便跟了上去。
此種情形若是發展下去,無外乎就是一方遭受追殺,而另一方不敵,以待第三方見義勇為。而隨著微醺男不斷追逐下去,卻是見到了那手持武器的修士,像是無頭蒼蠅,已是丟失了那兩兄妹的蹤跡。而緊追上來的幾位俠士,再見到了那略微熟悉的麵孔,也是停歇下準尋的腳步。而微醺男卻是一路不斷向前,時而調整方向,保持著與那兩兄妹一個較為曖昧的距離。不會被察覺,卻也不會丟失目標。
手持黃昏酒,身披命甲衣,背負七尺劍,此人便是離開曉風城的李元。李元並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反而對於生命,有些漠視。或許是被那久違的溫馨氣息所感染,這一次,他決定護送他們一程。看到那不時回頭望的年輕身影,而且皆是李元停留的地方,李元也有些錯愕,對方大概是不會有自己這般強念,但是第六感這東西,此時卻極為精準。
此刻,兩人的行進
“怎麼了哥哥?”
“沒什麼,馬上就可以進城了,想好要吃什麼了嗎,小饞貓。”
“人家才不是小饞貓,再說我,我撓你了哈?”
“不說不說,現在可以下來自己走了吧?”
“嗯嗯。”
在他們兩人走進一座城池之後,李元也隨之走了進去。此城名不知城,因不知老人而出名。不知老人何許人也,不知也。
不知山下不知城,不知街上不老人。若問世間不知事,可言不能為可能?城中有樹不見果,卻見飛花似雲朵。花中自有花之意,花語自言予花悉。
每一個進城的人,手裏都會飄來一朵桃花,桃花中細細寫著這麼一首詩。雖說這裏是不知城,城裏也確實有一不知老人,而不知老人知曉這世間所有為人所不知之事,而真正見過不知老人的,而且為人所知曉的,也僅有三元仙宗的——時瑄雲秀。
李元進入不知城之後,不知城的桃花瞬間一齊綻放,隨後從枝丫間脫落,向著整個不知城彌漫。隨後枝丫之間再現花苞,不時便像是約定好的那樣,再次綻放,再次飛入不知城的每個角落。此等情景,竟是一連持續了九次,而上一次出現這般盛況,還是數千年前,時瑄雲秀來到不知城的時候。
就在這時,滿城的桃花全部騰空而起,在不知城的上空,組成一道聲影。他身後背著一把巨劍,腰間別上一個葫蘆,手裏撐著一把傘,朝著前方,一步步走著。他不曾回頭駐足,眼睛始終看著前方,腳步不緊不慢,卻像是踏過了萬水千山,走遍了無盡紅塵,而後,逐漸走向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