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我是被一陣冷風給吹醒了,我努力眨了眨眼,想看清眼前。
可惜無論我怎麼眨,感覺眼前的人影都在晃悠。
是一團紅色的人影。
看得我直發暈。
我隻能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我就走這麼一小會兒,阿童就醉成這般?”又有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身影軟綿,夾著夜風絲絲 入耳。
我吃力地抬起一隻手,閉著眼睛指責道:“你哪裏是走了一小會兒?我明明等了你好久,你知道雨下得有多大嗎?要是一開始就不想陪我,就不要陪我。給了我希望,又把我甩開.......”
越說到後麵,我越是委屈,眼淚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半晌對麵也沒有再說話了。
我隻能聽到荷塘在晚風中的水聲,空氣中安靜的可怕。
我心裏鬱悶更甚,小聲嘟嚷道:“你怎麼不回我,是不是心虛了?”
還是沒有回音。
我忍著眩暈睜開了眼睛,就見對麵紅衣人撐著下巴靜靜看著我。
我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向他走了過去。
可是越走越沒力氣,終是眼前一黑,一頭向下栽去。
一個柔軟的懷抱接住了我。
臨暈前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本神從不心虛。”
這一覺睡的無比香甜。
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光,那是跟在刑天身後習武的日子。雖然被困在若水中,可是每天的日子單純又充實,我隻要把功夫練好,定期再獵一些妖獸就好了。
哪怕我做不好,師父也不會苛責於我,甚至有的時候還需要保護我。
每一天都是充滿熱情的一天。
可惜夢境短暫,窗外鳥鳴聲和濃鬱的花香,把我從夢境拉回現實。
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昨晚是不是喝的有點多了,我隻記得水雲身說他要處理事情去。
後來他回來了嗎?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頭隱隱作痛,我拿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另一隻手條件反射的摸了摸腰間。
白玉瓶還好好的待在那裏。
我這才環顧四周,這是我洛水之戰後我住的屋子,裏麵的裝飾還和以前一樣。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這裏就和我離開時一樣。
看樣子這間屋子經常有人打掃。
我跳下了床,從屋子裏走了出去,屋外沒有人,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花海。
水雲身呢?
我要離開花境了,找到師父頭顱的事情已經不能讓我再在此停留了。
走之前,我好歹也要與他道別吧。
忽得就聽聞前頭有聲音響起,我順著聲音往前看去。
原來他居然閑得自己在院子裏釣魚。
用得還是薑太公願者上鉤的釣法,甚至比薑太公還誇張。
他隻拿了一根棉線拴在一根翠綠色的竹竿上,懶懶地靠在荷塘邊的一個石頭上,不時還打一打哈欠。
我剛準備上前,就見一花仙走到了水雲身身邊。
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我使了一個隱身的法術,悄悄把自己藏在了附近的一個大石頭後麵。
把二人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