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
宋鈺覺得有些疲憊。
跟厲鬼比起來，跟穆柯那些畜生比起來，鄭靖一這樣表裏不一的人好像才是真正的惡心。
鄭靖一走了，離開時的神色極為複雜，還有些不甘心。
宋鈺沒看見，也不想看。
李小凡查到的一切並不能讓他付出代價，他完全可以說是受了那位省裏高權的威脅，所以不敢報警。
主要宋鈺不想讓塗風鈴知道這些事，不然化煞了怎麼辦？
等到將塗風鈴送走後，再讓他承受應該承受的一切吧。
……
一夜風波。
第二天一早，李小凡跟諸多警員帶著黑眼圈回來了。
宋鈺一直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等消息。
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宋隊，我們昨晚到的時候，人已經讓風華寺住持給放走了。”
“我們分三批找了整座山林也沒找到穆柯的蹤跡。”
“期間，我們碰到過幾次塗風鈴的鬼魂，不過她並沒有對我們做出任何不利的舉動。”
“看起來，她應該也在找穆柯的蹤跡。”
宋鈺蹙眉。
“她也在那兒，說明你們找的方向沒錯。”
“你們找不到可以說他藏的好，塗風鈴也沒找到的話，應該是那住持給了穆柯可以蒙蔽厲鬼視聽的東西。”
李小凡點頭，補充道，“我們問過，那主持雖然沒明說，但嘴裏一直說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種話。”
“想來應該是他想從塗風鈴手裏救下穆柯。”
“嗬，出家人的慈悲為懷嗎？”
宋鈺冷笑。
從桌上的挎包裏取出朱砂，毛筆，還有十張紙鶴。
“小凡，你去穆柯的家裏，取一些穆柯頭發之類的東西。”
“隻要是他身上的都行嗎？”
李小凡問道。
“隻要是沾染了他的氣息，哪怕沒洗的衣服也行。”
“那我這就去給您找。”
直到李小凡消失在門口，宋鈺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大家都一夜沒睡了，可以讓別的警員去做這件事的。
他剛剛心思都沉浸在鎮鬼書的一門尋人道法中，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
一個小時後，李小凡回來了。
手裏抓著個證物袋，裏麵都是在穆柯家床上找到的頭發。
沒法分辨誰是誰的，幹脆都帶了回來。
其中有些可能是那幾個混混的頭發。
宋鈺遣散了眾人，讓他們好好休息，準備晚上的行動。
他自己則將證物袋裏的頭發都倒了出來，又從挎包裏取出三根細香。
劍指微翻，指尖憑空燃起一抹火焰，點燃了細香。
待白煙嫋嫋。
宋鈺左手持香，右手劍指又是一陣淩空比劃。
冰色的靈光湧動間，快速按在三根細香的香尾。
燃出的嫋嫋白煙不再上升，而是緩緩下沉。
沒一會兒便籠罩了宋鈺麵前的桌麵。
最為神奇的是，那些擺在桌麵上的頭發，此刻竟有一大半開始在吸收周圍的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