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中時,原先有個服侍主母的婆子就是不時便咳上兩聲,拖了許久也未曾重視,誰知最後咳血不止。”
“找大夫看了才知道,那是積勞積寒太久,傷了肺脾和腎氣,可這婆子時間拖得久,又不肯在藥上花錢,病氣蝕身,早已無藥可醫。”
說完喬岱見玉淑儀瞪大著眼睛看她,眼底還透著心虛,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便故意用略誇張的語氣道:
“可憐見的,原是多生龍活虎的人,年紀也不算大,走時卻似要將身體裏的血給咳幹,臉頰蒼白,瘦的跟皮包骨頭似的,唉!”
玉淑儀哪裏考慮過這些,想著那畫麵覺著一陣後怕,未多加思考便直接脫口而出道:“妹妹莫要嚇我了,我下次一定好好喝藥,決不再給倒了。”
喬岱和玉淑儀還來不及反應,門口就先傳來一道不滿的聲音。
“主子!奴婢前些時候讓您喝的藥,竟都被您偷偷給倒了麼?!”正是取完點心回來的玉茗。
玉淑儀被她的出現嚇了一跳,忙喝了口茶壓壓驚,末了大眼睛朝著走進來的玉茗眨了眨,好似在訴說自己的無辜。
玉淑儀有些不虞地撇撇嘴,“瞧你這話說的多難聽,那藥苦成那樣,就算不倒也遲早得被我給吐出來······”
玉茗卻不說話隻看著玉淑儀,看著玉茗那正氣凜然的架勢,本就心虛的玉淑儀氣勢更是消減大半,漸漸收了聲。
喬岱和惜月在一旁見了,都抿嘴笑起來。惜月無奈地看了喬岱一眼,哪有這麼個老婆子啊,分明是主子拿來嚇唬玉淑儀的,不過玉淑儀的反應也確實好笑。
插曲一過,二人總算開始說起正事。
玉淑儀在宮中也算根基深厚,在這閉塞的後宮中能打探到不少消息。
“唉,聽說最近朝廷動蕩,先是菱州突發山火,臨近十幾個村子都遭了殃,大火接連燒了三天四夜,死傷無數······”
“再有就是肅州官員和悍匪勾結,擄走數名婦孺孩童,派去的幾批精銳官兵都铩羽而歸,這些悍匪幹下諸多荒唐之事不說,竟還敢公然同朝廷叫板,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到這會兒都還沒解決。”
最叫人害怕的還是那山火,天意不順,竟降下如此天災,臨近的十幾個村落無一幸免,許多百姓葬身火海,還有許多人流離失所,難以安置。
好在李政決策果斷,立馬下派朝廷官員帶著賑災銀兩親視災區,又號召菱州幾個縣府的人力搭建了個臨時的庇護所以作安撫,慢慢再商議安置、善後之事。
玉淑儀說的這些都是前幾日的事了,但喬岱確實不知。
聞言也是一再震驚,難怪都說陛下近日來心情不好,這哪一件不是個傷頭腦的事。
在幾任君王的統治下,大朝多年都是風調雨順,國民安定,政治也算清明,突然連著遭逢大事,官員和百姓們都有些惶恐。
“那悍匪竟如此囂張?”喬岱驚疑道,往日不是沒聽說過山賊山匪燒殺搶掠,可這般敢公然同朝廷叫囂的卻不曾聽過。
玉淑儀不是沒心沒肺的人,議起這些來也有些傷感,聞言冷哼一聲,“要不說是悍匪呢,天底下多少可憐人吃不飽穿不暖,偏他們不走正經路子,淨幹些不是人的事兒。”
“真要說來還是那個與之勾結的貪官可恨,肅州天利人和,商隊往來甚眾,也算是富庶一方,那人平日能得的好處肯定不少,他倒好,竟是還不滿足,非要與悍匪勾結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