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姬紅著臉,眼睛似把鉤子,含情脈脈地望著李政。若非初次見麵,李政都要以為這女人對自己早已情根深種了。
瞧過美人後,宴會依舊熱鬧行進著。
後宮卻是逐一收到了消息,兩位佳人被封為貴人,同住毓秀宮。
攬月閣,喬岱與玉淑儀也正說著此事。
玉淑儀道:“原先探過陛下口風,說的便是美人,如今那儲君堂而皇之將二人趕上殿,說些奉承的話,陛下賜封貴人也是好讓對方下得了台麵。”
在玉淑儀來看,那二人不過是皇室旁支,甚至並非虞國國君之女,位分低些也說得過去,陛下又何必順著對方。
喬岱則道:“陛下也是為兩國著想,左右礙不到我們,便是封個嬪位也要得。”
此時她身上還裹著毯子,一縷秋風從窗戶中溜進來,喬岱隻覺得身子又涼了幾分,隻得不適地攏緊毛毯。
許是此前生辰日飲酒後又吹了冷風,喬岱前幾日便覺得有些疲累,這幾日症狀漸重,隻覺渾身頭暈乏力,昨早上喊了禦醫來看說是得了風寒,須得好好將養。
這兩日喝了幾貼藥,倒是好些了,隻是人還有些昏沉。
玉淑儀知道她的狀況,此時也擔心地歎氣道:“罷了,我也不該與你說這些,如今你還是好好養身子,可別落下什麼病根。”
頓了頓又補充說:“知道你身子骨不好,下回再不叫你吃酒了。”
因著有些暈,喬岱雙眼濕漉漉的,還透著股脆弱的迷蒙感,秀挺的鼻尖也泛著一抹紅,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看得玉淑儀這個女子也頗為心疼她。
她衝著玉淑儀點了點頭,帶著鼻音的聲音聽上去更加軟糯,道:“這兩日實在暈得厲害,又吹不得風,我已向皇後娘娘請了幾日的假,姐姐明日便不必等我了。”
因著她請的假實在是多了,雖然有些時候是陛下趁著她不知情時讓人請好的,但作為一個入宮甚至不滿一年的妃子,這幾次的假已經足以叫她羞愧。
再這樣下去,她恃寵而驕的名聲便要落實了。
皇後先是讓人給姐妹花安排了住處,並找了女官教習她們後宮禮儀,兩人適應的也快,很快便將自己月貴人和驪貴人的角色扮演妥當。
第三日便正式將二人迎進了宮。
玉淑儀神態自若地看了看,今日請安來的人也不少,大抵都是為了一睹這兩位異國佳人的風姿。
淑妃這一稱病倒是有始有終,到今日也不出來,恰又遇上喬岱這幾日也不到,眾妃內心又開始揣測。
眾人靜坐,待寧玥到時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往她四周瞧了瞧,發現除了婢女並無其他人。
眾人不經疑惑,因著寧玥正是毓秀宮的主位,她們原以為兩個新人會隨寧玥同來,不曾想竟沒跟著。
寧玥在位子上坐下,看了眼身旁仍是空位,暗自不悅地皺著眉。
她初入宮皇帝表哥就賜她恩典,可獨住一宮,如今卻讓兩個蠻夷之地來的女子住進來,實在叫她心中不適。
何況三人還同等位分,她這主位形同虛設,這不是膈應她是什麼?
不過幾時,一向姍姍來遲的妍妃都到了卻遲遲不見兩位新人的影子,眾妃紛紛蹙起眉。
皇後來時眾人靜的詭異,看到空著的幾個位子時心中了然。
皇後側過身,皺著眉輕聲問身邊的嬤嬤:“月貴人和驪貴人怎的未到?”
嬤嬤當然不知道,隻得僵硬地替人解釋:“許是路上出了狀況耽誤了,奴婢這就讓人去找,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