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
周福眯了眯眼,巧思的語氣聽起來怎麼會對林才人如此不屑。
難道自己猜錯了,巧思背後之人其實並非是林才人。
“那女人自以為聰明,其實不過是個蠢貨,仗著有點姿色便敢勾引陛下。”巧思越說越興奮,顯然有些癲狂。
“她這樣的人,怎麼配我去追隨?!”
周福眸光閃動,意味不明地說:“可不論如何,主子不曾虧待你,你怎麼能為了別人背叛主子?到底是誰值得你如此冒險······”
巧思冷哼一聲,帶著嘶啞的聲音喘息道:
“周福,我最後悔的就是救了你,沒想到往日救過的人,今日就往我心口插了一刀。”
巧思當然聽得出周福想套她的話,可她死期未至,尚不到絕望之際,根本不能說。
巧思此時全身虛乏,她是女子本就不禁打,這三十大板又都使了力氣,這會兒麵色如紙,忍了許久喉頭湧上一股暖流。
“滾吧。”巧思強行憋下口中的甜腥味,“就如你所說,我二人從此兩清。”
她是戴罪之身,再過一會兒就會有人將她丟出宮門,任她自生自滅。
周福緊抿著嘴唇,良久輕歎:“既如此,你好自為之。”
說罷轉身離開,走至遠處還是回頭看了一眼狼狽的女子,清遠的目光在那一瞬似乎變得不一樣。
林醫正重開的藥方是遣了人專門送來的,畢竟想起陛下對姝容華的重視程度,林醫正不敢不敬,若是尋常妃子,隻叫她們自己來取。
事情已結,這藥喬岱自然會好好服用,畢竟要是因此傷了身體的根本,那再多的帝王寵愛也是無濟於事。
巧思已被人抬走,東西也被巧雲一一清點出來交給巧思一並帶走,從此攬月閣隻當這人沒存在過。
攬月閣內最有隱患的人終於走了,喬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至於陛下,她不覺得陛下會相信她是一個全無心計的女人,這次生氣應是一時惱火自己借了他的勢,氣一陣想必就好了。
再嚴重些,大不了之後再去想辦法哄哄。
總之現下這對她來說還不是大事,她現在需要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才是當務之急。
不料第二日,周福和巧雲又齊齊找上她,神色凝重。
“可是有什麼要事?”喬岱問二人。
周福二人相視一眼,周福率先上前道:“主子,昨日奴才想試探巧思,但她很精明,奴才沒能套出什麼。”
喬岱點點頭,雖說有些失望,但也在她意料之中。
“隻是······”周福頓了頓,便又將昨日與巧思的對話重現了一遍,特別強調了她言語間對林才人的不屑。
“奴才不敢欺瞞,巧思和玉翠軒的人之間的接觸絕對不簡單,但具體的奴才不敢瞎猜。”周福說。
喬岱沉思片刻,“你說得對,但林才人可能也隻是其中一環,並非巧思背後真正的人,也許是那人想讓巧思借林才人的手間接對付我。”
現在沒有證據和現象表明巧思的種種行為是直奔她而來,但若是事情暴露勢必會牽連自己,喬岱不得不重視。
周福說完,喬岱又看向巧雲,隻見她從袖口中小心翼翼地取出異物。
“這是在巧思床底發現的,主子請看。”
喬岱接過東西,那是一隻小巧的碧玉七寶玲瓏簪,低調奢華,價值非凡,絕不是一個小小宮婢能擁有的。
“主子,這簪子奴婢沒見巧思戴過,且她藏的隱匿,奴婢也是誤打誤撞發現的。這簪子奴婢總覺得有些眼熟,便悄悄留下沒給巧思。”
“回來一想,隱約記得好似是林才人戴過的?”巧雲不確定地說。
她眼力是極好的,就記得有一日自己路過玉翠軒的園子,林才人正好在外散步,巧雲隻是略一抬眼便看到林才人烏黑的發絲間插著的寶石簪子。
簪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綻放出流光溢彩,晃得人心神一窒。
因此,巧雲看到這簪子出現在巧思床底的錦盒中還訝異了許久,因為這簪子一看就價值不菲,應該不是巧思原本的東西。
緊接著就感到極為眼熟,後來靈光一閃,記起這應該是林才人的東西。
周福也仔細看了一眼,他最是心細,看後果然也覺得眼熟,“這麼說來,奴才好像也看到林才人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