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同傅萱講話的秀女叫徐若,她的想法不似旁人,見傅萱被人問了話,心中還有些羨慕。
“定是你相貌太過出眾,那位嬤嬤才會注意到你,多問兩句。”徐若道。
她是在宮外排隊時結識的傅萱,心中對她有些好感,知道她是從偏遠的雲州來的後,還主動分享京城的奇趣異事。
傅萱微微凝著眉,白皙的臉頰上因為站得久暈出兩抹淡淡的粉紅,她不確定地說:
“許是看我不像京城人士才來問話。”
她雖氣質出眾,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京城人。
徐若低聲安慰她:“沒事,你這樣的好樣貌,到時候也肯定能被陛下一眼注意到。”
傅萱皺皺眉,不喜歡她這樣總是將自己的樣貌掛在嘴邊。
她自小便知道自己長得好,不需要人這樣時刻露骨地說出來
徐若自認小聲,可還是被周圍的人給聽到,膽子大的人站出來不屑地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地和身邊人說道:
“有些人真會白日做夢,想著靠走捷近就能成娘娘,殊不知自己家世不行,相貌也比不過昭妃娘娘,好笑的很。”
周圍的人附和地掩唇低笑,惹得傅萱一陣臉紅,徐若知道情況不好,悻悻閉了嘴,歉然地對著傅萱笑了笑。
好在對方沒在意。
昭妃娘娘的名號可謂不小。
畢竟是如今風頭最盛的寵妃,又接連為陛下生下兩位皇子,秀女們對這位娘娘十分好奇。
傳聞昭妃美的不似凡人,宮中其他娘娘們皆是避讓不及,生怕被昭妃襯托地變醜了去。
······
日頭漸大,二月的天不熱,但這明晃晃的太陽卻照得人沒精神。
秀女中難免有人要抱怨。
“這何掌事怎麼還不回來?這才剛進宮就將我們晾在這兒,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有人輕聲嘟囔道。
眾人沒附和,但心中的想法也差不多。
她們皆出身不凡,再怎麼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平日裏都是被人伺候著的,實則心氣兒高著呢。
傅萱沒那麼多想法,但她久站也有些乏了,抬眼看了第一排的幾人,發現她們不發一言,就像何掌事沒走時那般站的規矩,沒多餘的動作,表情也十分淡定。
傅萱若有所思地瞧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聽到有人驚呼一聲。
“啊!”那秀女似是被什麼東西嚇到,花容失色地尖叫一聲。
“哪裏來的孩子?!髒死了!”
傅萱和徐若回頭,原來是那秀女本在最外邊站著,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抱在自己腿上,低頭定睛一看,發現竟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個小孩!
小孩兩三歲的模樣,卻是髒兮兮的,衣裳和臉上都沾了不知從哪裏沾來的泥巴,連帶著那秀女的裙擺也髒了。
那秀女差點沒被嚇死,此刻發現自己一大早精心挑選的裙子竟被這個不知來曆的髒小孩給弄髒了,頓時怒從中來,尖叫之餘踢了一腳小孩。
小孩被秀女踢了一腳後,“啪嗒”一聲跌倒在地,竟也沒哭,而是眼神迷茫地坐在原地,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那秀女。
秀女們低聲輕呼,“這哪來的孩子?也太髒了!”
“是啊,你瞧她的裙子······”
那秀女拎著裙擺又急又氣,指著小孩的鼻子罵道:
“你個死小孩!這裙子可是我娘親自到百繡坊訂做的,別人給錢都買不到,這下可怎麼辦?!”
人群中有人瞧著那小孩可憐,輕聲勸慰秀女別跟一個小孩計較,可那秀女根本不聽,反倒罵勸慰的人不知道這裙子的價值。
傅萱和徐若都覺得這秀女小題大做了,徐若更是輕聲跟傅萱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