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初終於明白…他沒辦法做這份工作。
雖然收入多,也可以賺快錢,可是他做不到。
他從小就很聰明,幾乎過目不忘,學習和動手能力極強,隻是環境和經曆讓他慢慢收斂了光芒。
他隻能咬著牙隱忍,似乎隻有他足夠平靜,才能不在痛苦肮髒的世界徹底崩潰瘋魔。
他失手殺過人,這件事他始終記得,所以後來他一向溫柔謙卑,內斂深沉。
可紀倉的自信強悍,淡漠瀟灑卻深深的吸引著陸齊初。
當天的事情鬧得很大,那個女人被收拾的很慘。
第二天陸齊初就被叫到了阿東的辦公室。
阿東坐在皮質的椅子上,點著一根煙,並不抽,就那麼掐在短粗的手指之間,讓它自己燃燒。
煙灰落在辦公桌和地上,他也沒有絲毫在意,而是上下打量著陸齊初,表情陰沉。
隨即,他又扯出一個算計別人慣用的微笑,說道
“小陸,聽說昨天少主為了你出頭,打了一個富婆…”
陸齊初不說話,等著他繼續說完
阿東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看來,少主當真很喜歡你啊…”
陸齊初苦笑,喜歡?隻是碰巧兩次都遇到她,碰巧被她所救罷了。
她隻是自己生命裏短暫而美好的瞬間,她不需要自己報答,更不允許自己跟著她。
又何來的喜歡一說…
陸齊初想著還是決定說清楚,他坦蕩利落的抬頭說道
“東哥,少主不喜歡我,是因為她人好,剛好遇到我有困難,才幫了我…”
“我跟她說過要報答她,都被拒絕了”
阿東個頭不算高,有點微胖,一雙小眼睛微微眯起,盯著陸齊初,似乎在品味他話裏的深意。
片刻才輕笑了一下,說道
“她是什麼人…我自認為還是比你了解一些,她可不是愛多管閑事和博愛的人…”
“她如果對你沒興趣,你在她麵前被打死,她都未必會抬一下眼皮”
陸齊初微微咬了咬牙,他已經受夠了阿東給他灌輸的這種思想,什麼紀倉對他有意思,紀倉喜歡他....
他與紀倉對視過,那雙眸子像是幽深的暗河中沉寂的猛獸,根本沒有一絲的溫度。
那雙眼睛看他時,明明沒有分毫的愛意和興趣。
喜歡上一個人的目光,應該是歡喜,溫柔,充滿愛意,像是旋渦讓人沉淪…
阿東根本不懂,如果非要說…
深陷在其中的人是自己,無可救藥動心的人也是自己。
他每次見到紀倉時,眼神裏的驚喜和漣漪,心底隱隱的悸動。
他刻意不去想,自動去忽略,可還是不經意流露出了埋藏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