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如果嗎?

紀倉輕笑了一下,明明是唇邊掛著笑意,可眉宇間那種難以言喻的悲涼和孤單,看著卻讓人格外心疼。

她嗓音像是帶著木質香氣的烈酒,微啞慵懶,緩緩展開撩撥心弦,說道

“嗯,你讓老紀和黑倉組的叔伯活過來,我就自私一次,跟你在一起…”

“夜玄禮,老紀臨終前我跟他保證過…永遠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真有你說的如果,你就讓老紀回到我身邊…我很想他!”

夜玄禮感覺有一把鈍刀隨著紀倉的話生生插進他的心髒,狠狠的剜掉一塊

他喉嚨發苦,無法開口說出一個字…

紀倉的目光一直看著落地窗外遙遠的深海,完美的側顏在光影下半明半暗。

她明明沒有流淚,也沒有痛苦的表情,可周身散發的落寞,卻讓人不忍。

紀倉緩緩收回目光,看向夜玄禮,冷淡的說道

“多謝夜總的晚餐,4天後出發,我會安排好一切,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站起身緩步朝著門外走去,夜玄禮看著她的背影。

突然發現自己連挽留她的理由和身份都沒有,隻能看著她離開無能為力…

紀倉今天沒有叫司機來等她,她想自己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夜玄禮最近總在她身邊出現的原因,讓她不得已想起腦海中塵封已久的記憶。

她最近開始做夢,夢的內容淩亂且紛雜,毫無關聯,像是過去記憶的碎片…

她的夢裏出現了很久沒出現的老紀,他還是一副頑劣老爸的模樣,揉著她的腦袋叫她死丫頭。

還有黑倉組的叔伯們帶她去買亂七八糟的零食。

還有年少的她和夜玄禮,她像小太妹一樣拉著夜玄禮去了一個路邊小店。

很非主流且裝逼的指了指夜玄禮和自己,對老板說道

“打個情侶耳洞!男左女右!”

可紀倉隻是一時逞強,等他們回家時,才想起來如果老紀和夜坤發現怎麼辦。

又硬拉著夜玄禮在門口擺弄著耳側的頭發,想著怎麼把開洞的金屬釘遮住…

可夜玄禮隻掛著溫柔的笑揉著她的發絲,輕聲道

“我沒事…發現也沒關係。”

所以紀倉也不再遮掩,就那麼大大方方的回了家…

隻不過夜坤和紀南庭,還有黑倉組的眾人都像瞎了一樣,一副完全沒看到的模樣。

那時的他們還不知道,紀南庭隻是不忍心讓紀倉難過,所以一個老父親選擇了視而不見,黑倉組的眾人就配合著演出。

而那時的夜坤已經想好了,永遠拆散他們的方法,所以也裝作若無其事…

紀倉受夠了醒來時那種失落、煩躁的心情,心底隱隱的苦楚…

讓她明知,夜坤狼子野心,為人如此,一切早已注定。

還是忍不住把一切過錯歸咎於自己,歸結於她喜歡上夜玄禮,所以導致一切不幸。

紀倉想著,伸手摸上了自己右側的耳環,輕輕一拽,隨手甩向了大海…

她沿著海邊的公路漫步,遠遠可以聞到海風的腥鹹味,讓她的心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肚子突然咕嚕了一聲,紀倉揉了揉平坦的小腹,不滿的咒罵

“我靠,剛吃完又餓了?要不說這些個高檔西餐廳就是有錢人裝X用的,裏裏外外倒是上了十幾道,每道菜就一口…”

“純TM吃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