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倉眉眼一片冰涼,聲音涼薄異常,低聲道

“想辦法把他弄醒!又沒什麼致命傷,救他一命已經不錯了,沒時間讓他修養!”

聶秋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是…”

聶秋走了,紀倉才晃悠著朝外走,到了貨船尾部,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番…

貨輪周圍的確有暗礁,不過大副他們畢竟是海上的老手,隻是想找個借口搞點事情。

所以船舶的位置很刁鑽,看似被礁石群包圍。

但實際還有回旋的空間,沒有徹底觸礁,也不會對船有什麼大的影響,隻要漲潮,就可以輕鬆駛離。

紀倉心底暗暗盤算,他們又在海上浪費了些時間,到港的時間最少也會推遲一天…

不知道老刀子和陳叔那邊調查準備的怎麼樣…

前幾天,聶秋他們找了集裝箱裏的東西,的確發現了一大堆金屬零部件鑲嵌其中。

雖然他們在給船長德魯他們設套時,故意說這是他們找到的間諜偵查設備,但紀倉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洪武堂和澳洲政府的那些老狐狸們做了十足的準備,他們的確把東西藏在了高新材料內部。

但是全部拆成了零部件,即便被紀倉發現了。

第一沒有專業器械無法組裝,第二根本沒有辦法確定這些東西的實際用途。

如果隻是這樣,依舊不能作為證明金洪武通敵叛國的證據。

畢竟說到底,一切都隻是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實際證據。

而且這趟任務的委托方是被金洪武拖下水的博運商會。

就算自己回國後向政府檢舉,到時候被調查的第一嫌疑人也是博運商會,並不會一下傷及金洪武的根基。

自己反而會被金洪武借機倒打一耙,甚至牽連到王川叔…

金洪武那個老王八,設計了如此精密的一個局,進路、退路、靠山、擋箭牌、替死鬼、障眼法,用了個遍。

就是為了贏自己這一局,可謂是費勁了心血…

她正想著,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響,貨艙前麵的甲板處傳來爭吵和叫喊的人聲。

紀倉有些煩躁的擰了擰眉,轉身朝著熱鬧的中心走去。

甲板上,船員們被三三兩兩捆在一起扔在地上,黑倉組像是一群看守逃犯的獄卒將他們圍在中間。

二副被捆在柵欄上,他神色驚恐的蹲在欄杆下,瑟縮成一團,眼神四處亂瞟。

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神誌有點恍惚。

大副則躺在甲板上,儼然已經沒有了呼吸,原本吊著的一口氣,也徹底散了。

眾人表情各異,有的如驚弓之鳥般害怕顫栗,有的則是滿臉的不甘和惱怒。

紀倉隻大概掃一眼,不用問都知道,在他們心裏。

行凶作惡的,殺害船長的,劫持貨船的,迫害兩個大副的惡人都是黑倉組。

其中有一個男人,看著四十多歲的樣子,看麵相就是耿直憨厚之人。

他梗著脖子喊道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要殺人越貨?你們這群混蛋,到底想幹什麼?”

他一出聲,身旁一個年紀稍小一點的船員就狠狠的拿肩膀撞了他一下,意思讓他閉嘴。

可他像是一頭倔驢,不理會身旁男人的明示,昂著頭繼續叫囂道

“怕有什麼用!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們這麼多人,你們都要殺了不成?”

紀倉看著他,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說道

“看來你們這群傻子還什麼都不知道,被人當槍使了,還意識不到…”

男人聞言狠狠的擰了擰眉,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