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看著陸齊初,心底湧起一絲異樣的情緒,他眸色微沉,壓低聲音說道

“金洪武手下眾多,那金盛雖然是草包紈絝子弟,但從小跟在金洪武身邊也會些皮毛功夫 ,雖然說不上多厲害,比普通人還是強上不少,而且他身高體胖,又有洪武堂不少人保護,沒有那麼容易下手。”

陸齊初笑了一下,眼神沉穩,像是深海中的明珠,帶著一種從容和優雅,緩緩說道

“嗯,我知道,所以,才需要我去.....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周衝心底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你知不知道,你去是等於送死!”

陸齊初俊俏的臉上帶著一絲落寞的笑容,緩緩說道

“我當然知道,聶秋很久以前就說過了,或許我那個時候就應該去了,隻是紀倉為人坦蕩看我可憐,我才有幸逃過一劫,但現在,我覺得時機正好,我總要為紀倉做些什麼。”

周衝聽到這,有些惱怒,音量都不自覺的拔高了不少,吼道

“你瘋了?少主讓我來保護你,你卻自己往火坑裏跳?”

陸齊初低了低頭,看著手腕上紀倉送給他的鐲子,愛惜的摸了摸,仿佛在說一件小事一樣,平靜的開口

“嗯......如果我能替她套取一些有用的線索和情報,火坑跳便跳了,我能遇到她,這輩子也就不全是痛苦了…都是值得的!”

周衝心底不震驚不觸動是假的,他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紀倉為什麼會唯獨讓陸齊初留在她的身邊了。

他淡如水,溫如玉,淺淺的陪伴,深深的眷戀,像一縷春風不爭不搶,甚至麵臨死亡也是淺笑盈盈的坦然樣子。

讓周衝竟然生出了一絲敬佩,他第一次這樣認真的望著他說道

“你有什麼計劃?”

陸齊初走到辦公桌前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刷刷點點,緩緩道

“金盛那種人往往最喜歡玩狩獵的把戲,享受那種,把自己盯上的獵物收入囊中的感覺。”

“我們需要先調查一下金盛常出沒的娛樂場所,然後我佯裝客人提前埋伏,我會想辦法讓他對我產生興趣…”

“他一定會過來搭話,然後帶我去酒店…到時候我借機套話,前提是,你得為我準備點東西…”

周衝一直仔細聽著,這才問道

“什麼?”

陸齊初繼續道

“我也不傻,不會什麼計劃和準備都沒有貿然去送死!”

“第一,我需要可以讓人神誌不清,像喝醉一樣影響大腦判斷的東西,金盛從小在這種環境長大,紈絝歸紈絝,不會一點腦子都沒有…”

“如果他非常清醒的情況下,我未必能撬開他的嘴!第二,我需要一支小型麻醉劑和隨身攜帶不易被發現的防身武器,一則用來脫身,二則如果我真的失敗了,可以用來了結自己,也免得過於痛苦,或者被生擒成為紀倉的軟肋…”

周衝看著陸齊初一直不說話,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在他看來陸齊初明明是一個溫柔到過分,而且手無縛雞之力又無權無勢的男人。

卻在這種大事麵前沒有絲毫膽怯,那種安然赴死的勇氣,讓周衝不知道應該拒絕還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