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初將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他能感覺到車輛在顛簸。

自己被扔在了後座上,魏尉在偷襲他的時候,他就有所防備,所以濕巾捂在他臉上。

他屏住了呼吸,直接裝暈,不然正常情況下,人都會先掙紮,然後大口呼吸才會慢慢昏迷。

他好歹一個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不會連掙紮都沒有就秒暈。

隨著車子的速度慢慢趨於平緩,他感覺到車子微微朝下,進入了地庫之類的地方。

不過片刻,車子就穩穩的停下了,他聽到開門的聲音。

然後兩個人下車一把拉開後座的車門,拽著他的腿,將他朝外拉扯。

其中一個人聲音低啞的說道

“哎!你過來搭把手,把他抬到我肩上,我把他扛上去!”

另外一個男人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過來,兩個人一起用力,將陸齊初整個人抬起來,放到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上。

陸齊初全程不敢動彈絲毫,雖然兩個人動作極其粗魯。

男人肩膀上的骨頭,死死頂在他小腹處的肋骨上,讓他肚子一陣絞痛。

他也完全沒有動靜,就像是一個真正昏迷中的人,全身放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皮都沒有轉動分毫。

這些事情他都可以忍受,他雖然打架一般,也不強壯,更無權無勢,但是隻要是為了紀倉,讓他做任何事情他都甘願。

他從小過的極其悲慘,受盡欺辱,他的一生都隻能隱忍,隻能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別人以為那是他從小在名門望族養出來的修養和溫柔。

可沒有人知道,那是他多少年來,在每一個無法堅持下去的夜晚。

不斷安慰自己堅持最後一下、熬過這一天、忍過這一次中磨練出來的心智。

可是,為了紀倉,他一分一毫也沒有辦法忍受,他不能想象紀倉那樣驕傲的人,被囚禁被審訊甚至被粗暴對待的樣子。

陸齊初胡思亂想著,已經被扛上了樓,他聽到電梯發出叮的一聲脆響,似乎到了某一層。

他微微眯著眼睛,掃了一眼電梯的按鍵是16.....

他一路被扛著穿過走廊繞到最裏麵的套間,隨著一陣密碼鎖打開的聲音,門吱呀一聲的被推開了。

陸齊初被扛了進去,直接扔在了床上,那個扛著他的男人,狠狠的呼了一口氣,揉了揉肩膀,忍不住的抱怨道

“這小子,看著瘦瘦的,真夠沉得,好險沒壓死我!”

一旁的男人拍了他一下說道

“走吧!一會盛哥就來了,我們先去門口守著!”

背著他的男人看了一下陸齊初說道

“嘶,你說他不會逃走吧?”

另一個男人說道

“酒裏加了料,魏哥又給他蒙了一套,他不會這麼快醒,就算醒了,我們在門口守著,這裏是16樓,他能跑到哪去?總不能從樓上跳下去吧?”

背著陸齊初的男人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行!等等,我把他手機拿走,省得他醒了報警.....”

男人說罷,幾步上前,從陸齊初的口袋裏摸出手機,這才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這次沒問題了,咱們走吧!”

隨著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吧嗒一聲門鎖住了,兩個人徹底離開了房間。

陸齊初一雙眸子緩緩睜開,他慢慢坐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肋骨,站起身,動作放的極其輕盈,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