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報回來什麼消息,葉答風站在書房門口,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老板。
他很想瞞著老板這件事,林江是死是活跟他又沒關係,跟老板也沒關係。
但他隻是一個手下,而且老板做什麼事,從來不聽勸告,葉答風要是這樣瞞著,往後出了事,老板一定會大發雷霆。
推開書房的門。
溫道之坐在書桌後麵,燭光微弱搖曳,將他的臉照的蒙了一層暖意。
麵具就放在手邊,書桌上都是信件和書本。
溫道之抬頭,掃了葉答風一眼,眸子裏映著燭火,那是赤金色的,龍一樣的豎瞳。
葉答風垂下眼:“主上,手下彙報,林江生病了。”
林江從小體質就差。
溫道之捏了捏眉心,起身戴上麵具,打算去看一眼。
葉答風就知道溫道之肯定要去。
他實在不理解溫道之為什麼總是很關心那些個狼心狗肺的家夥,要是他,他就放著不管,死了算了,反正也不懂得感恩。
“你不必跟著。”溫道之抬手:“我自己去。”
葉答風聽話的停住了腳步:他不是很擔心老板,畢竟以老板的實力,他們一起上都打不過。
更別說林江還半死不活了。
另一邊,林江感覺自己快燒死了,恍惚間他都看見他六舅姥爺在向他招手了……
他現在嚴重懷疑他的免疫係統殺瘋了,不止要燒死病毒,還要把他也燒死。
從房間裏翻箱倒櫃找出來一支溫度計,一量發現自己燒到了41.2℃。
這樣讓他忽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爆發過一場病毒,對,他三年陽了五次……
就很倒黴啊!
丟開溫度計,林江趴回床上縮到了被子裏,感覺每一次的呼吸都灼熱到要把他自己燙死。
要是沒被軟禁,他還能出去買點藥,可他現在被軟禁在院子裏,血蛇的兵力就守在外麵,任憑他怎麼說自己快難受死了,對方都跟雕塑一樣,不回話也不動彈。
除非林江要硬闖,他們就立刻抽出劍把他逼回去,林江覺得血蛇的族人,他們跟他們的主上一樣,不近人情。
林江以為自己今晚恐怕要跟流感病毒同歸於盡了,可外麵忽然響起來說話的聲音。
外麵傳來血蛇族人恭敬的聲音:“主上。”
接著門被打開了。
林江迷迷糊糊的認為完蛋了:溫道之這家夥不會打算現在把他滅了吧。
溫道之進門,看了看桌子上已經涼了的的溫度計:39.5℃——看起來是剛測完沒多久的。
恐怕要比這個數字燒的更嚴重。
林江縮了縮身子,一想到那個蛇妖精站在門口看著他,本來因為生病就已經很難受的他,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
靴子碰撞地麵的聲音響起——溫道之朝他走過來了。
林江害怕的不敢動。
忽然額頭上是溫涼的感覺。
溫道之拉開了林江用以“保護自己”的被子,伸手覆在他的額頭上:確實很燙。
燙到連他四周的空氣都感覺又悶又熱。
林江征了一下,睜開眼睛,他看到溫道之已經摘下了麵具,長發束著——現在是晚上一點多,他還束著發就證明他根本沒有休息。
溫道之俯身,查看林江的狀況。
堵在胸口的石頭忽然微微鬆動了,林江想:他是在關心他嗎?
門口的血蛇族人有點擔心他們主上會被林江給傳染了,但他們不是葉答風,如果是葉答風的話,他說不定會阻止一下,而他們就不行了。
他們有點不夠格。
溫道之直起腰,離開了。
門被關上了,林江翻了個身,在心裏諷刺自己剛剛忽然的想法:溫道之沒有感情,他就像一塊凍在高山上的石頭,永遠也別指望他能被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