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顧鴻羽挑了挑眉,笑了一聲,笑聲中真真切切的隻能聽到嘲諷和調笑:“你不是一直都在調查我麼?怎麼樣,調查結果沒有一條名為:不擇手段的資料嗎。”
溫道之不說話了。
“你看見了,不過沒當回事罷了,不如我把你忽略的那些一一的告訴你一遍: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或者你要聽聽我的敵人都是怎麼評價我的嗎?他們說我是個瘋子,不得不說,這樣的手段屢試不爽,每一個人的價值在被全部壓榨幹淨後,他們都詛咒我下地獄。”
薑北流臉都要綠了,衝上前去一把捂住顧鴻羽的嘴:“你在說什麼啊你小子瘋了吧你!”
顧鴻羽拉開薑北流,繼續說道:“但是溫道之,你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最蠢的一個,好騙,甚至不需要我費太多的手段,你會把你的價值呈現在我的麵前,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商人,一個商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損失自己的利益,最起碼我不會,你知道你很好嗎?具體哪裏好呢?比如你有源源不斷的兵力,比如你很單純,騙起來毫不費力。”
白月似乎是被這樣的顧鴻羽嚇到了:“前輩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溫先生!太過分了!”
“很過分嗎?”顧鴻羽攤手,他的瞳孔中亮起來微弱的金色光芒:“我就要死了,本想做點善事的,比如一直瞞著你,溫道之,誰知道你這麼煩,我躲哪兒你追哪兒是吧?不如這樣吧,我們解除合約,你別再來煩我了。”
溫道之感到一股奇怪的情緒生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那是什麼。
失望,憤怒,不可置信,以及不知所措混雜,他想發火,他不是什麼好人,他會殺死任何一個膽敢對他不忠的人。
可是對方是顧鴻羽。
溫道之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不,不對,顧鴻羽不會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是在騙他,一定是他讓他感到煩了,一定是他哪裏讓他不滿意,一定是他還在顧慮,他要推開他。
“是我……哪裏做錯了嗎。”溫道之小心翼翼的問。
溫槿看到兄長的眼眶已經微紅了。
“不,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非要說你錯了,那就是你真的太戀愛腦了,戀愛腦的家夥,是要去挖野菜的。”顧鴻羽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金色,他用盡全力擲出長槍,金色的長槍指著溫道之的咽喉:“真是個壞消息啊。”
“你不會殺我。”
“我會。”
鋒利的槍尖刺穿了血肉,就在這樣再普通不過的傍晚,像是顧鴻羽十四歲時闖入血蛇,迎著窗外的光殺了他一樣,這次是同樣的地方。
顧鴻羽的手心都是冷汗,這一槍就像刺進他自己的心髒一樣,疼的他要咬碎了牙。
“阿兄!”溫槿尖叫了一聲,拉住顧鴻羽的手腕:“不要,不要殺他……求求你——”
子芥嚇的小臉慘白,他手裏還攥著老板娘剛剛賣給他的糖果呢:“老板娘……”
溫道之後退了好幾步,跪在地上,咳了一口鮮血。
顧鴻羽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饒你一命,速速離開京城,別再來煩我。”
白月衝過來擋住顧鴻羽:“前輩!適可而止!這簡直,簡直太不可理喻了!溫先生對你那麼好……”
“那是他沒有自知之明該得的!”顧鴻羽揮開溫槿,怒聲指責溫道之:“這場鬧劇該結束了!適可而止的是溫道之!”
事情為什麼忽然變成了這樣,溫道之艱難的換了一口氣。
顧鴻羽快要裝不下去了,他強行移開目光,側身想要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