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聲嬰兒啼哭聲響起。
雷六一驚,立即回過神來,即刻明白了自己身在何處。而後,大喜,自己竟當上了父親。
同樣被驚醒的不止他一人,還有被折騰了一夜的夏柔。一夜未眠,天微亮她才睡著,此時麵色有些憔悴。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夏柔一下抱住雷六,眼淚早已盈滿,隻一下,就簌簌落下。也不怪她,誰叫昨夜雷六成了那個樣子,任誰都會覺得他死了。
昨晚,人們看見雷六孤身一人向著巨斧迎去,一步未退,衝入巨斧之中。等再次見到他的時,遮天巨斧已然不見,唯有一具沒了生機的屍體。
龐大的軀體從天而降,直接把方圓十裏的地麵砸塌了下去。等人們趕到巨坑中央,隻見到一位獨臂男子靜靜的躺在那,他衣衫破爛,沒有絲毫的生機和氣息。
昨夜,雷六不再屬於別人,隻是她一個人的。她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靜靜地躺在他的身旁,手掌不時摸過他的臉頰,眼中迷戀之色一直不曾散去。
她的愛一直如十年前那般,依然這麼純潔。
那滴眼淚滑落在雷六的肩頭,是那麼沉,重達千萬斤,一瞬間就觸動了他心中那根從未被觸動的弦。
他伸出手掌輕輕在她背上拍著,安撫著她心中的不安和害怕。
大丈夫生於天地,不該隻有江湖道義,天下蒼生,更該有兒女情長大國和小家。
“哇——哇——”
嬰兒張著小嘴盡情地哇哇大哭,應該是餓極了。就連外麵的人都聽到了,而兩人還在盡情地擁抱,完全沒注意到哇哇大哭的嬰兒。
等兩人抱夠了,嬰兒已經不哭了,哭都哭飽了,還沒吃上一口奶。
不舍的放開彼此,雷六才想起還有個小家夥來著,剛才好像在哭來著,現在咋沒動靜了?
一把掀開被子,就見一個光溜溜的小家夥,蜷縮著身子,口中吮吸著自己的小手指,小嘴一動一動的,可愛極了。
順手逗弄了幾下嬰兒,雷六手指著嬰兒額頭上的一道斧頭印記,臉色凝重異常。
“這道印記怎麼來的?”
見他臉色不對夏柔也不隱瞞,把昨天晚上孩子出生時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啊,這天大機緣竟然落在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身上,實屬有些出乎雷六的意料。
他的臉色又是幾番變化,最後一聲輕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雷六手中結印,嬰兒額頭上的印記漸漸的淡去直至消失不見。
也不怪他如此小題大做,若是此事被有心之人知曉定會用盡一切辦法來奪取這等天大的機緣。
“你該出去了,大夥都在外麵。”待他做完一切,夏柔出聲提醒。
“嗯,一會我再回來。”
說完他便用手刮了刮小家夥的鼻子,推門出了這間石屋。
待他出了門,肉眼所過之處盡皆是老人婦孺和漢子,或蹲或站,但大部分都跪倒在地。
聽到聲響,眾人紛紛抬頭望去,待見到雷六之後眾人臉上全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有人生怕自己看錯,還揉了揉眼睛。
啪!
“你打我作甚?!”
一個漢子捂著臉,有些懵逼看自家婆娘。
婦人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一臉狂喜之色。
“真的,是真的!菩薩沒死!他還活著!”
眾人頓時一陣騷動,悲痛的臉上露出笑容來,簇擁著把雷六抱起向天空中拋去,用這種方法來表達內心的激動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