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馬仙(1 / 1)

說完這句話,她沒接下文,直接消失了,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思索著她的話。

“我和之前不一樣,也就是說那時候,我應該還沒失憶。”

算了,自己想也想不明白,等她醒來再問一問。

突然多出來一個師傅,我第一次和這世界上的一個人有了聯係,這感覺還挺奇妙的,我心裏湧起陣陣暖流,感覺踏實了不少。

按約定,我還欠他一件事,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她既然救了我一命,隻要不是殺人放火,哪怕再難,我也不會逃避。

我的師傅,黃遲靈太奶正是出馬仙,成了出馬弟子,我這輩子都會與她因果相連。

出馬在北方比較普遍,北方稱為搬杆子、頂香火頭、領兵帶隊的。南方稱為出殼、落座……。

東北保家仙裏,最常供奉的就是狐黃白柳灰這五仙。

眾多動物仙中,以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這五種道行最高,其中以金花教主,通天教主,銀花教主,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最為著名,負責統領及監管天下出馬的仙家。

為了修行,或是由於因果任務,這些仙家們,想積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們選擇有仙緣的人類做為香童,人們又叫做出馬弟子。

有些出馬弟子則是因為與仙家前世有因果未斷,或是這些仙家是他們家曆代供奉的保家仙。

也不知道我和黃老太太是因為什麼結緣,她剛認識我不久,不太可能是我家祖上供奉的保家仙。

算了,不想了。

醒來後,我最常說的就是“算了”這個詞吧。

我長舒了一口氣,靠著棺材坐在地上。

看著從盜洞中垂下的繩索,我心有餘力不足啊……眼下渾身酸痛,隻好歇整歇整再做打算。

他們的把頭貌似離開了,估計是去喊人幫忙。

不想這些了,一時半會他們還回不來。

漸漸地,有光從盜洞中投射下來,照亮了我半邊身子,我抬頭去看,原來是天亮了。

我歎了一口氣,扶著棺材站了起來。地上的陰屍接觸陽光後開始冒煙,滋啦滋啦的響。

這一切是如此反常,卻是我醒來後經曆的第一件事情。

垂直二十米的距離,我爬了足足半個小時。汗水淌進我的眼睛,又澀又疼,我吃力地從盜洞中鑽出來,渾身像被水洗了一樣。

附近都是高大的喬木,有水杉,側柏,鬆樹,四周還有一些灌木叢。

我仰躺在地上,身下是鬆軟的泥土,我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喘著氣。

突然,我聽見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這深山老林之中,他不應該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坐起身,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那人窄臉長須,眼睛細長,身穿一襲寬鬆的黑色道袍,頭發胡子全白了。

我們之間大概隔了二十多米,那人眼光冰冷,像是一把寒刀,仔細的打量著我。

“你是誰?”我問道。

見我這樣問,他眼光緩和了下來,帶著笑意說道。

“段平生,你連我這個老友都不記得了嗎?”

“老友?”我心中疑惑,繼續問道,“你認識我?”

“當然!”

我心中一喜,這下好了,不用再去漫無目的的打聽。

於是我向他的方向走過去,奇怪的是,見我走過去,他突然後退了幾步,表情緊張,像是有些忌憚。

我已經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心中急迫,那裏顧的上這些反常。

我急忙說道:“我失憶了,還請您告訴我關於我的事!”

他往身後的叢林看了看,停止了後退,開始慢慢往我這邊走。

“失憶了?”他重複了一邊,表情放鬆了下來,笑著說,“那我們邊走邊聊,我們慢慢說。”

他走到我身邊,伸手輕輕拍打我的肩膀

我以為這隻是打招呼,想抬手回禮,卻發現自己的肩膀抬不起來了。

那雙手輕飄飄的,根本沒用什麼力氣。

他見這麼輕易的就卸下了我的肩膀,臉色一喜,但也沒敢放鬆警惕,倒退幾步跟我拉開距離。

肩膀脫臼的疼痛這才傳來,我臉色瞬間蒼白,額頭頓時冒出一片冷汗。

此刻我也明白了情況不對。

“你到底是誰!”

“你的老朋友啊。”他麵色一沉,不再偽裝,頓時陰冷了下來,“現在來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