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特的價值觀有些超出其他法國大學生的預料,原本還保持著安靜的會堂,此時開始嘈雜起來。
堂下的大學生議論紛紛。
不過叫做胡特的地中海教授,依然在忘我的演說。
“你就說我女兒,現在就在國外,找了個炎國人結婚,生下的孩子,就帶著東方優秀的基因,高貴的生活,惹的多少人羨慕,但你們不知道的是,她得到這一切的背後,她是她在學習上付出了遠超於常人的努力。”
“所以你們應當銘記,學習是改變你們一輩子命運的事情。”
正在他說話的時候,身旁不知何時衝出來一個男生,一把搶過了他的擴音器,對著其他人厲聲大喝道。
“你們不要聽他的,他眼裏隻有錢,還有著崇炎媚外的思想!我們為什麼而讀書…絕對不是為了那種庸俗的目的,我們是法蘭西人,我們要為自己的國家和民族感到驕傲!”
年輕的大學生,聲嘶力竭的對著其他的學生呼喊道,胡特教授想要搶奪擴音器,但個子不高的他,也沒有年輕人的力氣,根本搶不到。
“的確,在國際上,我們銀膚人是被金膚人看不起,處處受到他們的欺負和侮辱,他們可以看不起我們,但至少我們絕對不能看不起我們自己,如果連我們也自卑的抬不起頭,那就真的沒人能看的起我們了!”
年輕男大學生的演說,獲得了台下大學生們集體的掌聲。
老教授專題講座被徹底打斷,但也因此,會堂成為了大學生們勝利的狂歡。
歪曲的價值觀在進步的青年中沒有市場,他們的靈魂遠比胡特想象的更加純粹和正義。
胡特已經無法控製局麵,為了避免被打,灰溜溜的從會堂的後門離開,迎麵正遇到帶著墨鏡的李查。
“你是?”胡特訝異的看著李查,感覺有些熟悉,沒有敢直接認。
直到李查把墨鏡取了下來。
“你是李查前輩!”胡特眼中帶著異樣的光芒,熱情的拉著李查的手不放。
等等。
“你認識我?”李查一臉懵逼,自己出名能夠理解,報紙上畢竟有他離譜的身世。
但不能理解的是,胡特這個曆史係教授竟然對李查有種崇拜的感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竟然稱呼二十出頭的李查為前輩…
額。
李查在想,他到底在什麼方麵值得被這個小老頭稱呼為前輩?
“早就在新聞媒體上看到過您的身影,聆聽過您的故事,後來聽說您來了巴黎,正想著找機會拜訪,沒想到您竟然會先一步來找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來來來,在外麵說話不方便,請到我辦公室來,我給您砌壺好茶。”
胡特對於李查的殷勤,讓李查甚是不舒服,那諂媚的老臉,李查總想踹上一腳。
不過這老小子的茶藝倒還學的有模有樣,果然是上流社會的高端人才。
“你為什麼會稱呼我為前輩。”李查並不客氣的接過胡遞過來的茶杯,饒有興致的看著已經沒入杯底的茶葉。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擇其不善者而改之。”胡特用一串流利的炎文拽了下學問。“雖然您年齡比我小,但某些方麵您比我更加出色,所以稱呼您一聲前輩,算是對您的尊重。”
“你指得哪方麵?”李查眯著雙眼。
胡特笑而不語,顧左言它。“在這惡之花盛開的土地,我們都是想要將光明帶給法蘭西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