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二天。
因為祭祀大典,碧卡島上早已經人聲鼎沸,所有人都穿上統一的禱告服,聚集在神殿所在的碧卡第三層。
祭祀台位於神殿後方的一塊空地上,有點類似於達羅前世的瑪雅金字塔。
傳說中先知可以在祭祀台上與神明溝通,所以祭祀大典便在這裏舉行。
祭祀台的周圍,碧卡所有的武裝力量幾乎全員出動,將祭祀台圍了個水泄不通。
剩餘的四位雲官則表情肅穆地站在祭祀台的四角,居高臨下地盯著周圍,仿佛隻要場下一有風吹草動,便會迎來他們的雷霆一擊。
“八百年前,我們的先祖起源於無限大地,卻因一場災難而流落到白白海,四百年後,偉大的母神受空島人的虔誠感召,降下神賜之地……
祭祀台穿著白色修道服,拄著權杖的伊赫特正神神叨叨地念叨著,訴說著空島人的由來,接著又話鋒一轉說道:
“可是,神明賜予碧卡子民的土地,卻被阿帕亞多人和山迪亞人搶走,那些對神明不虔誠的家夥,還有山迪亞人那些異端,他們奪走了神明賜予我們的土地,還有黃金…”
伊赫特扥了扥手裏的權杖,義憤填膺地說道,眼裏滿是怒火,這股莫名的情緒一下子就把場下的碧卡居民們點燃。
人們一下子群情激奮起來,仿佛大典結束之後就要加入軍隊,去與那群有些不共戴天之仇的阿帕亞多人和山迪亞人廝殺。
“草,難怪說玩政治的都是一流的演員。”和同伴們一起隱藏在祭祀台西南角的達羅看著正在進行戰爭動員的伊赫特吐槽道。
此時,達羅他們幾人正隱藏涅由法所盯著的人群裏,由於二五仔涅由法的存在,所以沒有引起什麼騷亂。
戰爭不止需要仇恨,更需要正當性。
伊赫特自然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在完成戰爭動員之後,她便抓緊進入今天的正題。
“前幾年,我在一次禱告中,得到了神明的旨意,祂會降生於碧卡,統一整片空島並帶領祂最虔誠的信徒返回神明的搖籃——無限大地……”
伊赫特說著的同時,一群修女便抱著幾個裹著鑲著金絲邊繈褓的嬰兒走到祭祀台上。
“維克特、斯頓、霍爾金斯、艾尼路……這些便是今年誕生的新生兒,神明告訴我,祂便會降生在他們中的其中一人身上……”
盡管已經吃下了響雷果實,但伊赫特還是打算選出一位繼承者,一位年幼的“神明”可以讓戰爭變得正義,更可以讓她對碧卡的掌握提升一個台階。
一切,都以神明的名義。
就在伊赫特神神叨叨的選出那位已經被她欽定的“神之子”的時候,祭祀台下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一個背著一筐長矛,留著幹練短發的女人越過人群,衝到了祭祀台的近處。
過程中,幾位碧卡士兵出手阻攔,卻被女人拋出的長矛信手射穿。
“伊赫特,停止你那讓人作嘔的表演吧!你這個戰爭的罪魁禍首!”女人跑上了祭祀台,怒氣衝衝地對著伊赫特質問道。
“是娜拉…”一旁的格溫特以及祭祀台上的涅由法在看到女人的第一時間愣了一下,顯然與看台上的那位短發女人相識。
“你們認識?”達羅一邊用欣賞的眼光看著看台上那個頗具狂野氣息的女人,一邊好奇地對著格溫特問道。
“嗯,她是以前我麾下的風之雲官,聽說她在被伊赫特裁撤之後就嫁人了,沒想到……”格溫特表情有些複雜。
“原來如此。”
達羅恍然大悟,好像他之前在涅由法家裏的時候,好像是有提過這麼一嘴,接著達羅又滿臉揶揄地衝著格溫特打趣了一句:
“不得不說,人家可比你有擔當多了。”
“是啊!”格溫特感歎了一句,比起在維薩利亞躲避了九年的她而言,從小就喜歡橫衝直撞的娜拉才是最勇敢的那位。
祭祀台上。
娜拉用自製的投射長矛將幾個碧卡士兵擊倒後,又跑到了人群麵前,想將她所收集的伊赫特的罪證公諸於眾。
而這一行為,無疑觸怒了在場的幾位雲官。
“娜拉,你是當我們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