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薑都忘了自己是以什麼表情回到辦公室的,稍顯呆滯地拿起手機給奶奶發了個消息。

“奶奶,那個解學海之前是H大的教授你知道嗎?”

奶奶這次倒是回得挺快:“誰啊?那個幫忙辦證的嗎?好像是,記得不是太清了。”

緊接著她又發了一條:“那些證件好像是說是他學生辦的。”

應薑看著奶奶的消息,許久沒有回複。

她以為的辦假證的大爺,其實是她做夢才能夢到考上的大學的教授。

這到底是個什麼發展?

“之前我懷疑他是辦假證的,結果送去檢查居然還都是真的。”奶奶那邊又發了一條,顯然這個時候她還算比較閑。

應薑簡單回複了一個“好的。”

癱在椅子上,將之前藏在辦公桌裏麵的那些證件全給拿了出來,仔細看了又看。

又拿起手機,看著奶奶和她聊的消息。

嗯,稍微能夠給她安慰一點的是奶奶也懷疑過這事。

該說不說,她確實是她奶奶養大的娃,也幹了她奶奶幹過的事。

應薑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又將所有證件拿了起來,然後比對著它們的證件編號,打開電腦,在官網上一個又一個地查找著。

無一例外,都是真的。

應薑癱在椅子上,手上拿著厚厚一遝文件資料。

她心裏有些愧意。

她太容易先入為主了,臆想別人了。

今天這一切的懷疑,隻是因為她最開始對解學海的偏見而已……

將那些證件放到了專放證件的櫃子裏麵。

應薑又跑到冷庫將翻出了昨天入庫的肉。

因為今早有新進的貨,再加上她們從冷庫裏麵拿東西補充貨架,所以倒是翻找了一下。

冷庫有速凍區,所以這會兒肉倒不是平常冷櫃裏麵放著那種附著厚厚冰渣的樣子,還是鮮紅仿若才宰殺的一樣。

應薑沒有拿那個大的五十斤的肉,她拿了之前天天送給她,但是她隻切下來一點點的那個肉。

她粗略估計,應該有個十斤的樣子。

裝進袋子裏,將這個肉拿給暫時在休息的李文。

應薑也正好是這個時候看清了這個生鮮區的真容。

李文將這裏整理地很整潔幹淨。

雖然還是散發著淡淡的血氣,但是應薑沒有在其他任何地方看到有血跡存在。

每塊肉都是整塊整塊地放在那裏,擺放得很是整齊,在紅色的生鮮燈光下麵照著,看著格外的新鮮。

將手上的肉遞給李文,應薑囑咐道:“剛辦完證,這個肉按照兩百一斤的價格,你分切包裝再售賣。”

這會兒已經中午了,再過幾個小時又到了下午的高峰期。

應薑琢磨著先趕趕高峰期放一點點售賣看看效果。

畢竟價格確實有些昂貴。

雖然之前心裏信心十足,但是正兒八經到開始售賣的時候,應薑還是有些擔心的。

畢竟無論是接任超市店長,再到出售努努獸的肉,都是她第一次做。

之前最多最多,也就隻是兼職頂了幾天奶茶店店長的班。

與有些擔憂的應薑不同,李文滿臉淡定,十分輕鬆從容地從自己的靠椅上麵起身,然後接過應薑手上的肉,放在案板上。

動作優雅地拿起一旁的刀。

刀在他手上劃出一個刀花,然後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肉上,並且十分輕鬆地把肉分成了兩塊,與昨天那個真正新鮮的肉不一樣,這次這個凍過,所以刀一下就十分幹脆,而且好像還帶著點清脆的聲音。

看著麵前穿著精致西裝,戴著金絲眼睛,麵容清秀背部挺直,動作十分流利漂亮的李文。

應薑腦袋裏麵突然閃現出來一個詞。

“藝術”。

雖然兩者風馬牛不相及,但是此時麵前的場景就讓應薑腦袋裏出現這個詞語。

甚至腦袋裏又再度補充了一下“屠夫藝術家”。

應薑微微點頭,顯然還是十分滿意自己腦袋裏麵想到的稱號。

李文真的可以說是她們超市的一個招牌了。

哦,不對,還有那個H大的教授清潔工解學海…

幸好都簽了合同了。應薑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