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薑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旁邊的屏屏。
明明入耳的是她完全沒有聽過的語言,但是進她的腦袋之後,她好像就聽懂了他的意思。
屏屏也適時地解釋道:“自帶的翻譯功能,但是還是試用裝,現在你隻能聽,說的話他們還是聽不懂。”
應薑點點頭,對這個翻譯功能十分心動。
要是之前就有的話,早點多賺一點信仰值升級成完整版的話,她是不是都不用去學,就直接精通八國語言了?
“別想了,這個隻能穿越到其他世界的時候用。”旁邊的屏屏潑了盆冷水。
好吧,應薑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是她現在的樣子顯然給了另一個人造成了誤會。
“天天沒說是個傻子啊。”那個人有些疑惑地說。
“而且還是一個有些不禮貌的傻子。”他笑了笑,尾音微微上揚。
應薑的心思重新轉到這上麵來。
手電筒的光也微微往上移了一點。
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
是個男人,黝黑的頭發很長,用一根褐色藤曼給綁在了一起垂在了一邊肩膀上,懸在了胸前。
雖然他穿了一條疑似是裙子的皮毛,但是上衣卻沒有穿,比小麥色還要黑一些的皮膚上像他的腿一樣刻畫了一些紋路,在手電筒的燈光之下閃著微光。
最奇異的是,他的眼睛是碧綠色的,像是藏了漫天星河。
“天天說有客人來,但是她現在太忙了,所以隻好讓我來接你了。”那個人走近了些。
應薑這才發現,他真的好高,她一米七的個子看他還需要仰視。
而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便是他十分淩厲的下頜,與卷翹濃密的睫毛,和帶著點微笑的唇角。
像是一隻野性難馴的貓。
應薑看了眼屏幕,那邊天天確實回複了幾句:
【過來?什麼意思?】
【你過來了嗎?是來我們這個世界了嗎?】
【是到了嗎?】
【我現在沒辦法脫身,我叫人來找你。】
那個人走近站定,因為身高原因,有些居高臨下地掃視了應薑全身:“倒是和天天來的時候穿著一樣的衣服。”
“你也是被你們的部落拋棄的嗎?”他詢問道,然後又自顧自地恍然大悟,“對了,你們部落的語言和我們的語言不一樣。”
“那應該就是聽不懂我說的話了。”他默默地說。
然後皺著眉毛思考許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對著應薑說:“我是天天的朋友,我叫夜星。”
這句話是從嘴巴裏一個一個蹦出來一樣,應該是這個世界的翹舌音很多,遇到這種不需要翹舌音的話,他說得就極為困難滯澀了。
但是對於應薑來說,即便他換成了天天之前的話,她其實也是聽不懂的,也還是靠著那個試用裝的翻譯器才能了解他的意思。
應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同時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擺了擺手。
還不如裝啞巴呢。
“居然是個啞巴。”夜星好像是有些可惜,“走吧我帶你去。”
他直接拉住了應薑的手就往裏麵走。
突然被拉住,應薑有些吃驚,但還是快步跟在他的後麵。
獸人世界,沒那麼多規矩禮節,能夠理解。
現在的關鍵還是跟著他,趕緊找到天天,然後把藥拿給她。
夜星很高,走路的步子又大又快,應薑明明還不算短的腿跟在他身後都快得走出了殘影一樣,但是依然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走了一會兒後便走得有些踉踉蹌蹌的。
前麵的人很快就發現了身後應薑的變化,默默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嘴裏嘟囔著:“那個部落裏麵的人怎麼都這麼小小個啊。”
跟著他走了沒多久,應薑便又看到了一片光明。
是火光盈照出來的光明。
鼻腔的血腥味也更加明顯了些。
應薑皺著的眉毛更緊了,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本上背包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