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急救室外,秋語兒坐在長椅上,哭得嚶嚶嗡嗡。
苗亮在手術室外走廊上,來回地踱步。
“唉,怎麼不讓咱們進去呢?雲哥怎麼樣啊……真是急死人了……”
所有威龍幫的弟兄,都肅穆地把守著所有的通道,眾男叢中,隻有秋語兒這麼一個女人夾在其中。
嘭!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亞洲護士小姐緊張地跑出來,用生硬的漢語氣喘籲籲地說,“雲鷹澤病人失血過多,腹內的子彈還沒有取出來。剛剛做過實驗,該病人對麻藥過敏,無法實施麻醉手術。”
“什麼!”秋語兒騰地彈了起來,眼淚紛飛,“那、那怎麼辦?”
苗亮嗖地奔過去,一把揪住了護士小姐的前襟,爆裂著凶惡的眸子,凶巴巴地吼,“我警告你,如果救不活我雲哥,我把你們醫院所有人都斃了!讓你們所有醫護人員統統下地獄!”
護士小姐嚇得寒顫,哆嗦著說,“主刀醫生說、說,嚐試著無麻醉手術……”
(⊙o⊙)啊!
秋語兒差點昏過去。
無麻醉?
那不是要活活疼死人?
在肚子上開刀啊……又是開膛破肚,又是在肉裏撥拉著尋找子彈,又是夾出來子彈,再消毒縫合……
沒有麻醉劑,那不是要把雲鷹澤疼死過去?
眼淚啊,就像是大海一樣,噴湧而出,秋語兒捂著臉搖搖欲墜,“我的阿澤啊!阿澤……嗚嗚嗚,我可憐的阿澤啊……”
苗亮也呆了,蹙眉,“無麻醉手術?”
護士小姐馬上點頭,“是、是啊。病人流血過多,因為是近距離中槍,槍傷很深。如果不及時手術,病人會有生命危險。那個……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秋語兒停止了大哭,淚眼婆娑地往前站一步,“我是病人的妻子。”
“哦,那麼請你跟我進去吧,請你抓住病人的手,給他鼓勵。會……很疼的……”
秋語兒咬咬嘴唇,刷刷地落著眼淚,心痛地點了點頭。
秋語兒跟著護士小姐走近手術室,無影燈下,赫然躺著她深愛的男人。
靜靜地躺在手術床上,全身都蓋住了,隻留出了腹部受傷的部位,鮮紅幽深的傷口,讓秋語兒心疼得差點昏過去。
“阿澤……”她輕聲細語地呼喚著,又仿佛自語。
分明的,一群醫生護士,竟然發現,那麼輕盈的呼喚,使得一直昏迷的病人,手指動了動。
走過去,一直走到他身邊,眼淚啪啪地滾落,嘴唇顫抖著,秋語兒找到了他白皙修長的手,握住。
好涼!
他的手,生得很秀氣,很秀美。每一根手指都那麼纖長骨感,根本不像是習武之人。
“阿澤啊……你要受罪了……”唔嚕著,女人的眼淚飛濺。
流進自己的嘴巴裏,流進脖頸裏,流到男人的額頭上。
“小姐,你是病人的妻子是嗎?下麵我們要給他進行無麻醉手術,他對麻醉劑過敏,如果打了麻醉劑他會窒息死亡,為了搶救他的生命,我們無奈,隻好這樣手術。請你給予我們配合。因為待會取子彈時,沒有麻醉劑,病人會疼得死去活來,請安撫他,盡量不要讓他動。”
主刀醫生一頭大汗。
這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無麻醉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