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時間,門被推開,白思禾轉頭看到程火端著一碗熬好的解藥,走了進來。
“白小姐,藥熬好了。”
白思禾看看他,又看看已經完全沒有吞咽能力的程水,頓了頓問道:
“程家是有家庭醫生的吧,讓他過來幫忙喂藥。”
西醫方法多的很,下個胃管也不是什麼難事。
總不能嘴對嘴喂吧?不管是誰做都怪怪的。
等程家的李醫生幫著把解藥灌下去,白思禾開始趕人:
“接下來還需要治療,你們先出去。”
“怎麼,我們從小都是一起長大的,有什麼我不能看?”程火眼睛瞪得溜圓。
不就是解毒嗎,至於如此遮遮掩掩?
白小姐是怕他們偷學她的本事,還是有別的心思?
畢竟,三哥長得挺招桃花的,白小姐不會做對不起大少爺的事吧?
剛才他進去的時候,白小姐都把人家衣服脫得差不多了。
雖然三哥身上也多了些銀針就是了……
“讓你出去就出去,你們在這裏太吵了,影響我發揮。”白思禾在程水的衣服裏摸索著,很快翻出一把短刀來。
刀鞘就別在後腰位置,想要找還是很容易的。
她“蹭”地一聲,把短刀拔了出來,手指以不會傷到自己的角度撫摸刀刃:
“萬一你突然出聲,我手抖了,他可能真沒救了。”
程火聞言撇撇嘴,不反駁了,帶著一肚子狐疑,和李醫生一同出了客房。
門關上了,他卻沒走,而是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他不應當是五兄弟中的老四,應該是老六。
屋裏的白思禾並不知道這些,她剛剛在給出藥方時,不但加大了劑量,而且多加了一味藥。
單單那一味藥,就已經是劇毒,是謂以毒攻毒之法。
很快,藥物起了作用,白思禾見程水額頭上沁出大顆汗珠,臉色煞白,嘴唇烏紫,趕忙將他身上銀針取下。
待到他身體血液得以正常循環,在心髒位置,肉眼可見有一團深色緩緩聚集。
她小心地握著短刀湊近,控製著下刀的力道。
很快,烏黑的血液從程水胸前的傷口湧出,等流得差不多,她才把餘毒附著的血肉剔除。
這下,他身上的毒素應該不會致命了,隻需堅持按照她新開的藥方喝上幾天,就能痊愈。
白思禾從係統背包裏取出止血的藥粉,撒在程水的傷口上。
好在之前她提前準備了各種不同用途的藥物,配置好後碾壓成粉保存,這麼一想係統背包還真是個好東西。
她用李醫生帶來的繃帶把傷口包紮好,才擦了擦頭上的汗。
這次,讓她疲憊的不是施針,而是下刀。
下手輕了,毒素不能清理幹淨,下手重了,刀尖就會刺入心髒。
這次選擇用這種方式,其實並不完全是因為係統帶來的醫術。
她在原有的基礎上做了些改動,說白了,如果不這樣試一試,程水能活下來的概率微乎其微。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個已經拉滿的幸運值有關,總之這次救人十分順利。
白思禾拉過被子給昏迷的程水蓋好,準備先離開這裏。
他的毒已經解了,萬一突然醒過來,多少還是會尷尬的吧。
門一打開,程火正在不遠處,手插在口袋裏望天……花板。
“看什麼呢?”白思禾跟著看了一眼,嗯,挺幹淨。
“沒什麼,三哥他怎麼樣了?”程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