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單翻看著,身後響起戚竹的聲音:
“這個劇本講述的是,一對龍鳳胎同時降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弟弟被父母百般寵愛,姐姐卻受盡折磨。”
“而弟弟也把姐姐的經曆看在眼中,心疼不已,經常偷偷給姐姐支持,期盼著早日長大帶姐姐遠離傷害。”
“直到六歲那年,姐姐為了救弟弟死去,家人卻對她的死毫不關心,徹底刺痛了弟弟稚嫩的心。”
“後來弟弟患上了心理疾病,把自己當成是姐姐,認為是‘弟弟’救了自己,十分愧疚,決心不再像以前那樣軟弱,開始新的生活。”
“從那之後,他就展現了對女裝的興趣,直到高中上了寄宿學校後還穿起了女裝,言行舉止也越來越女性化。”
“不過十幾年後,他還是因為無法承受異樣眼光帶來的社會壓力自殺了,到死都沒能放下心結。”
說到這些劇情,他的語氣都有些傷感,微微歎息了一聲,接著說:
“我即將出演的角色,就是那個弟弟。”
“所以這段時間,我都盡量把自己帶入,不僅模仿女人的動作和神態,也會穿女裝出去逛,揣摩這個角色的心理。”
“可總是不得要領,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白思禾沒回應,還在默默翻看著手中的劇本,原來他是個演員。
雖然長得不太像個實力派,但能當主演的話,應該還挺有名氣的?
怪不得在電梯口死活要擋著臉,這要被人發現身份,恐怕就是劇本照進現實了。
不過白思禾對書中世界的電影電視不怎麼關注,自然也不認識他。
她轉過頭去看戚竹,不解地問:
“你模仿就模仿吧,跑到別人樓裏是怎麼個意思?追別人家裏去模仿嗎?”
戚竹尷尬地摸摸脖子,頓了頓才說:
“我是天生的路癡,這裏的樓都差不多,我又很久沒來這邊住了。”
“你不會導航嗎?”
“導航到附近就自動結束了。”
“那你不會看樓牌號?”
“你最近才搬來吧?前段時間這裏外部翻新,樓牌號被擋住了。”
白思禾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當時他找不到停車場,後麵又在路口站了一上午,原來是真的找不到家。
“你家裏晚上那麼吵,是在念台詞?”
戚竹愣了愣:
“沒有啊。”
很快又反應過來,打開電視播放起了一部電影:《女子大學》。
“你是聽到這個了吧?我有時候會跟著模仿她們的動作和神態,不過那時候我記得隔壁沒人住,聲音可能大了點。”
“從知道你住702之後,我都沒開過那麼大聲了。”
電影中角色的聲線逐漸和那晚記憶中重疊,白思禾才意識到她想得有點多。
“我看你模仿得挺好的,找我是為什麼?”
在停車場那次,如果沒有他頭頂標簽方便分辨,他又開了口的話,就連她都有點分不清。
都已經這麼像了,還有必要找她嗎?
她又能幫上什麼呢。
“我做了這麼多準備,還是覺得找不到當女人的感覺,聲音也模仿得不到位,想讓你教教我。”
他的眼神十分誠懇:
“你給我的感覺,就和劇本裏弟弟的感覺非常像,言行舉止都比普通的女人多一點男……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