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禾收回視線,仔細思索起來。
應該是水瑤發出求救短信後沒多久,手機號就被注銷了,所以芝芝幾小時後再撥過去的時候,才會提示空號。
……也就是說,水瑤在那之前確實是被人控製了,並且對方切斷了她與外界的所有聯係。
所以,她才會在拿到手機對外求救的時候,來不及分辨被求救的人是敵是友,連芝芝都能收到的話,很可能是群發。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水瑤當時的求助,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這一點很難確定。
畢竟手機一下子變成空號,無非是兩種可能。
第一就是,她趁機求救的行為被對方發現,控製她的那個人注銷了她的手機號,那麼她現在是死是活就很難確定。
第二種可能,她求助後沒多久就被人成功救了出來,脫離危險後,為了防止再次被找到,這才注銷了原本的手機號。
不過白思禾猜測,她那次求助,應該是沒能成功的。
如果成功的話,以水瑤的性子,絕不會這麼低調。
分析了個大概,她抬起眼注視著芝芝,問:
“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芝芝聳聳肩:
“也沒什麼,你和南清老師不是好朋友嘛,水瑤之前害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我以為你會很樂於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思禾聞言也樂了,她是很討厭水瑤不假,也曾經想過讓她用命來償,但這種念頭從戚竹恢複後,就慢慢淡了下去。
她始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原本所處的現實世界中,什麼財富都不如人命更重要,在嚴謹的法律條文約束下,每一條性命都被平等對待。
而這裏是完全靠金錢和武力說話的,作者構建出的世界,在這裏,普通人的性命如同草芥一般,輕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
想到這,她搖搖頭:
“我是很看不慣她的作為,希望她受到一些懲戒沒錯,但也不至於真的讓她丟了命。”
就算是潑硫酸那件事,水瑤也不過是被慫恿的,如果一定要追究責任的話,真正可惡的人不是她,而是徐庚,更是他背後的指使者覃驍。
芝芝“哦”了一聲,語氣裏滿是讚同:
“我發現你真的是個非常理性的人,如果這件事被南清老師的粉絲知道,恐怕生剮了她的心都有。”
白思禾沒接這句話,朝她笑笑:
“謝謝你和我說這些,其實在那之前初禾的法務部就已經起訴水瑤很多次了,不過她一直沒能出現。”
“現在,也算是解答了我的一個疑惑。”
芝芝頂著一雙星星眼望過來,語氣中全是羨慕:
“南清老師真是好運,從小就不用擔心無戲可拍,工作那麼順利,還能有你這樣好的朋友,在受傷後毫不嫌棄地接納他進了初禾。”
如果是一般人這麼說,聽起來是茶裏茶氣,但這句話從芝芝口中出現,卻能聽出其中真實的羨慕滋味。
白思禾腦中靈光一閃,難道芝芝也有和自己同樣的想法?
她輕咳一聲,試探性地問:
“那你想不想和他一樣呢?”
“其實初禾娛樂,也不是不能拍戲的,隻是目前的重心還放在音樂上。”
她承認這裏麵有畫餅的成分,畢竟短時間內,她的公司確實沒有繼續拍戲的打算,但是這不代表芝芝來之後會一直閑下去。
相反,芝芝前段時間剛因為上部電影的女一號有點小名氣,雖然隻是個小成本文藝片,可已經暴露在公眾視野下的人,白思禾不打算讓她一直埋沒。
咱不拍,不是還有程家的青鬆娛樂麼。
芝芝激動地一把握住白思禾的手,緊張地再次確認:
“真的嗎?”
這事能成。
白思禾點頭:
“當然,不過我需要派人去和你的公司溝通……這要在電影拍攝之後了,現在先不急,你好好拍戲。”
說完,她揚了揚下巴,芝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吳太太已經妝造完畢,正在讀劇本。
“好的,那我就先過去了。”
白思禾看著芝芝的背影,輕鬆地笑了一聲。
自己還在猶豫該怎麼和她提出這件事,沒想到她也抱著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