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杯子碎裂的聲音,衛祈寧呆呆的看著被自己捏碎的杯子,殷虹的鮮血順著瓷片割破的地方緩緩的流下來。可是衛祈寧還是覺得不夠疼,自從三天前在床上醒來,滔天的恨意折磨著她無時無刻不想馬上拿起佩劍去親手剮了那些人。
“小姐,我們馬上就要進入上京了。”靈希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衛祈寧拿起手邊的錦帕擦了擦手,眼神無波的說道:“去丞相府報信的人回來了嗎?”
“還沒,小姐要不然我們還是去將軍府吧。”靈希有些猶豫的說道。
“不,去丞相府。”衛祈寧沒有情緒的語調平緩的甚至有些冷漠。
坐在馬車車轅上的靈希咬了咬唇,她不知道為什麼衛祈寧三天前醒來後那原本濃墨重彩、盈盈而亮的眸子突然變得死寂、荒蕪。
衛祈寧閉著眼靠在馬車的車廂壁上,上一世她不知道沈木青和皇上做了什麼交易來赦免她將本紅妝的欺君之罪。也許就是邊關五十萬大軍的軍權,因為此次回京後沈木青和十萬沈家軍留在了上京,衛祈寧垂眸看著自己手尖上的薄繭,那是常年習武留下的印記。
馬車噠噠噠的停在了丞相府門口,衛祈寧在靈希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她抬頭神情有些詭異的看著丞相府,她抬起手臂對著丞相府三個字輕輕一劃。
靈希驚訝的看著衛祈寧的動作,她剛剛的動作分明是偃月刀的第二式—破天。
“走吧。”衛祈寧收回手臂對著靈希說道。
“等等。你們是誰,可有名帖?丞相府可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進的。”門口的家丁攔住了衛祈寧和靈希二人。他見二人穿戴均是普通的錦衣,頭發用發帶簡單的束著,身上均沒有什麼首飾,他的眼裏不由的閃過一絲鄙夷。
“喂,我家小姐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由得你衝撞。”靈希急急的出口道。
家丁衝著衛祈寧二人呸了一口道:“二小姐?你們是哪裏跑來的野丫頭居然敢冒充我們丞相府二小姐,當真是不想活了。”
衛祈寧皺了皺眉,她伸出手猛地扼住家丁的脖子。
“救……救……”家丁翻著白眼瞬間就癱軟了。
衛祈寧厭惡的將家丁丟在一邊,靈希傻傻的看著衛祈寧。這樣的衛祈寧讓靈希覺得她似乎一直在戰場沒有回來。
衛祈寧徑直走進了丞相府,靈希跟在衛祈寧身後,她驚訝的看著走在前麵的衛祈寧,她不解為何衛祈寧會對丞相府如此熟悉。
丞相府裏的待客廳,沈木青派來送信的人正焦急的坐在大廳裏,桌上是一杯涼透的茶水。
“將……小姐?”那人驚訝的站起來。
“我已經到了丞相府,你回去複命吧。”衛祈寧隨便挑了一個椅子坐下。
“是。”那人很幹脆的應了一聲,宛若在接受軍令,他轉身迅速的離開了丞相府。
靈希站在衛祈寧身後好奇的盯著滿室的華貴裝飾,衛祈寧眼中毫無焦距的看著屋頂,算算時間她的父親大人應該從宮裏回來了吧。
一堆腳步聲從大廳外傳來,為首的是薑氏,她拄著拐棍滿頭銀發臉色紅潤。在她身後跟著很多穿的花花綠綠的人。靈希瞪大眼睛看著那一座座移動的首飾匣。
衛祈寧看見跟在薑氏身後的衛祈華和衛祈熏黑如漆墨的眼裏閃過一絲強烈的殺意,但瞬間便隱匿不見。
衛祈寧站起身對著薑氏盈盈一拜:“祖母。”薑氏的眼睛閃了閃沒有說話,剛剛她似乎看見衛祈寧眼裏閃過了殺意,那瞬間就能將人凍住的寒意難道是錯覺。
“喂,你別亂叫,你是哪裏來的野丫頭,居然敢在丞相府傷人。”薑氏身後穿著錦衣的衛祈風歪著頭問道。
我誰是?衛祈寧諷刺的挑了挑眉。
“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低沉而威嚴的男聲從眾人身後傳來。
“爹爹,她把守門的家丁打傷了。”錦衣小公子連忙答道。
衛銘的視線落到衛祈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