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永離此別永無期……
衛祈寧猛的睜眼,側身一口鮮血猛地吐了出來。她喘著粗氣,眼中彌漫著哀傷。上一世正因為承受不住這痛苦才抹去這部分記憶,而這世所有的記憶都變得越發清晰。她也明白了上一世為什麼自己就栽進了戰司羽的坑裏,因為他像極了烏拉坦不拉。
十四歲她最大的戰功,她用盡全力的一刀,殺死了她這輩子唯一的摯友。
痛苦的眼中無半點淚意,關於那段記憶,除了心痛還有無能為力。衛祈寧伸手捂住腦袋拚命的搖頭,口中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在書房的戰司景聽到衛祈寧的喊聲後猛地起身跑向景寧居。
當他推開景寧居的大門後,就看到衛祈寧暈倒到床邊,她嘴角那抹刺紅讓戰司景的瞳孔猛地一縮。他迅速將衛祈寧抱進懷裏,發現她呼吸尚平穩,心裏稍稍安心了一些。
“赤銀,去請龍天穹。”戰司景將衛祈寧輕輕放在床上。
龍天穹給戰司景治好腿後並未離去,反而開始客居在楚王府。
龍天穹熟門熟路的來到景寧居,進門看了看衛祈寧的麵色,又伸手把了把脈後便了然的轉身坐在椅子上開始舒展身體。
他伸了伸腿後又端起茶小小的抿了一口說道:“不過是思緒太重被魘著了,過幾日自會醒來。不過你要讓她現在醒來也可以,隻需要付一點小小的代價。”
戰司景握著衛祈寧的手微微一動,思緒太重?是因為什麼竟讓衛祈寧自願魘在夢裏也不願麵對現實。果然還是跟她十四歲那年失蹤有關嗎?他抬手給衛祈寧攏了攏發絲說道:“先生若不介意,可否換個地方一敘”。
龍天穹嗅了嗅茶香說道:“若是有好茶自是可以的。”
戰司景帶龍天穹到偏殿坐定,待吩咐人上了茶,戰司景才慢慢的說道:“先生,此次夢魘可會對王妃身體造成傷害?”
“無妨,有些事想清楚了,自然就醒了。”
戰司景沉思,無論他動用什麼力量都沒有查出衛祈寧十四歲那年發生的事。也許隻能等衛祈寧告訴他。但他從來不會強迫衛祈寧,隻是非常擔心,卻又無能為力,這讓他很憂心。
衛祈寧沉浸在自己的夢魘中無法蘇醒,因為從小在邊關長大,沈木青公務又繁忙,衛祈寧基本就是放養長大,雖然各方麵都請了優秀的先生教導,可情感方麵確實極為缺失的,父母,兄弟姐妹,叔伯姑嬸,她通通都沒有。而烏拉坦不拉和烏拉坦蘇和作為兄長陪伴她幾乎走過了她的整個豆蔻年華,亦父亦兄,既是兄長又是摯友。她從沒想過烏拉坦不拉對她有了別樣的情緒,在她還沒想明白這段突如而來的感情的時候。烏拉坦不拉就用強勢的手段要強行圓滿這段感情。當他的身份暴露。曾經的相處變成了一刀刀紮入心肺的欺騙。衛祈寧的三個叔叔皆在弱冠之年葬身於疆場。烏拉坦不拉是一個合格的王,他除掉了沈家所有繼承人,幾乎打破杞國百年不退的防線。他們兩人之間豈止是隔著山河,明明還有生死。
烏拉坦蘇和說的對,他們每個人都沒錯,隻是立場不同。因此他們之間隻能是算計和對立。愛情多麼可笑,可是有時候感情卻不能分的明白清楚,那些無關家國,無關立場的相處,笑鬧確確實實真正的存在過。
仿佛不過大夢一場,夢醒皆是破碎。
睡夢中的衛祈寧眼角不斷滑落出淚水。
門外的戰司景站在一邊,手輕輕覆在門上,眼中滿是擔憂。
整整三日衛祈寧才從夢中醒來,看著床邊幾乎瘦了一圈的戰司景,她笑了,這三日她想明白了,重生歸來不就是為了恩仇必報嗎。
戰司景想要自己,那便給他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王妃。外公想要她幸福,她就讓他看到幸福。上一世那些因自己而死去的人這一世就保他們平安。
同樣上一世欠她的,她也要不擇手段的去收賬。
解鈴還須係鈴人,蘇和是在對自己下戰書。既然他站在了她的對麵想要傷害她在乎的人,那麼他們就隻能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