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官,居然拿皇帝來嚇唬我。
我還就任性了。
“父皇責罰我也認了,本王就是要與民同樂,想不到陳奉這狗東西竟然這麼招人記恨。辦了這麼大的案子,本王這也算為民除害,俠肝義膽吧?聽百姓誇讚幾句又怎麼礙著你了?你定是在嫉妒本王,這風頭都被本王占了,卻沒有你的份。”
見我這般胡攪蠻纏,巡城禦史也懶得同我說話了,他把袖子一甩,對著身旁的將官吼道。
“再叫些人來,出了事,你我的腦袋就留在這吧。”
看樣子,這巡城禦史還真是個不知情的,也是個莫名入坑的魚腩。
我琢磨著也差不多了,別在真出了亂子,死了人。
側過頭,我對餘良佐說道,“叫弟兄們列隊前進,唱軍歌!有東西砸臉也不許躲著,誰躲就扣誰的賞銀!”
我又看向劉時敏,“還有你,王府的家丁同弟子也要一起唱!嗩呐呢,嗩呐給我吹起來,這樣唱著才整齊。”
兩人的馬也沒辦法騎著了,趕緊下馬去安排!
過了會兒,四個吹嗩呐的家丁被安排在隊伍前頭。
劉時敏同餘良佐同時上馬。
“殿下,都安排好了,嗩呐一響,咱就開唱!”
我看了眼身後,兩列縱隊,家丁弟子在前,軍兵在後,當中是大車同嫌犯,看著還算整齊。
“出發!”
嗩呐一響,神仙也得跪!
周遭亂七八糟的聲音立時被壓了下去,緊接著,兩百多人一起合唱的音浪又席卷了過去。
這首歌,王府天天早上在唱,衛隊操練前也要唱。
改良版的《將軍令》,這歌詞已經深入骨髓了,張嘴就來,且都是吼出來的。
攻守異形,京城百姓雖然見多識廣,但喊著歌行軍還是第一次見,且這歌聲異常豪邁激昂,一時間心神被震懾,雜亂的聲音越發小了下去,漫天的不明物則基本消失殆盡。
大隊前行,卻是再沒有阻礙,隻城門口人多,再行則看熱鬧的人越發的少了。
收了歌聲,我也再沒心思同沿街百姓逗樂子,悶頭趕路。
來到諸司衙門口,早有刑部並錦衣衛官員在等著呢。
這次來的官都是重量級,刑部尚書蕭大亨,錦衣衛副指揮使王之禎親自前來交接嫌犯。
下馬,各自見禮。
蕭大亨仔細端詳著我,笑容可掬。
“瀛王殿下除奸佞,扶社稷,下官為陛下賀,為殿下賀啊。”
我則拱手說道,“這事本王可不敢當,蕭部堂難道不知道麼?此事為內閣奏報,司禮監批紅,這明明是首輔沈老同提督田義的功勞啊。本王就是去看熱鬧的,你們誤會了。您想啊,我虛歲才十一,父皇怎會將如此重任交給我呢?”
“是......是這樣麼?”蕭大亨腦門前跳出幾個問號,“可下官怎聽說是殿下撿到了一封飛書......”
“飛書確實是我上奏給父皇的啊。但怎麼就這麼巧被我撿到了呢,這是沈首輔同田提督早就商量好的,他們跟我說陳奉這狗東西惡貫滿盈,本王才幫的忙,這個蕭部堂也不知麼?”
“是麼?下官確實不知。”
蕭大亨同王之禎互相碰撞了幾下眼神,一時間也分辨不出誰真誰假來。
我管他信不信呢,別問,問我就胡亂扣帽子分潤功勞,由著他們胡亂去猜忌。
說話間,那邊已經將嫌犯交接完畢。
我交代餘良佐帶著隊伍先去王府休整,過夜是不可能的,城門關閉之前必須出京,隻留下家丁押著大車趕往宮門。
臨行前,蕭大亨鬼使神差的問我,“這麼多大車,這是多少財物啊?”
我笑著回答他,“不多,也就七十萬兩!”
這老官身形一震,掉頭就向著內閣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