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鯨尾則有三千人,八百戶,19寨一堡,沒有正規軍,隻有兩百名北洋商行武裝傭兵。
苦兀島是一座寶藏,因為環海,所以同緯度氣候要比大陸溫暖許多,有待開發的土地顯然不止鯨尾那一點點。
灜州已經停止移民海參崴轉而移民鯨尾,朱老七寄希望於三年之後苦兀島能夠自給自足,甚至能夠向奴兒幹輸送補給。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那麼對於逐步掌控西伯利亞將是極大的幫助。
“城內的土著靠得住麼?”
“殿下是請放心,內城人都是因功而獲得封賞的,並不會容留不知底細之人。”
“還是要小心。”朱常瀛囑咐道,“再摸排一次,免得出現紕漏。”
“是!”
“具體布防還是你來負責,我不參與。”沉吟片刻,朱常瀛嚴肅的看向馬時楠,“沒有騎二團幫助,你能否守得住?”
“能!除非建奴會飛,否則永明堡固若金湯。”
頓了頓,馬時楠問道,“騎二團另有任務?”
朱常瀛目光灼灼,語氣森冷,“建奴來襲我,我就不能打過去麼?他陸上來,咱們就海裏去。我意騎兵二團奇襲蜚悠城!”
項鵬飛當即表態,“好,卑職親自領兵,殺他個措手不及!”
“萬萬不可!”馬時楠急切道,“道路崎嶇,火炮無法運過去,而且蜚悠城城池高大堅固,幾百人毫無勝算。”
“老馬,你看不起我騎二團?”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別吵,都聽我說!”朱常瀛解釋道,“攻打城池,這點人手自然不足夠,但攻打周邊村寨呢?被動防禦不可取,敵來我往,抓住敵人的弱點就應該主動出擊!”
“敵來,必定征調民夫從軍,那麼村寨就會空虛,這就是敵人的弱點。你們認為我說的可對?”
馬時楠,項鵬飛二人沉思片刻,齊齊點頭。“殿下運籌帷幄,卑職受教了。”
“紙上談兵罷了。”朱常瀛淡淡一笑,“真正到了戰場,還是要靠各級軍官臨機決斷。我這也隻是一種猜測,但值得一試。”
項鵬飛拱手道,“那好,卑職這就去準備,爭取兩日內出兵。”
“不急,我們也要多做準備,而且要注意保密。”朱常瀛沉吟片刻,說道,“馬時楠,你明日放出消息,言說苦兀島遭遇土人襲擊,要調動一部人馬前往鎮壓。同時,借機征調各類船隻從征,船隻要足夠多。”
遙遠的葉赫城,夜深寂靜,布揚古同金台吉兩人並排坐著,臉上掛著愁容。
前次同建州衝突,被老奴攻破七座寨子,損失將近兩千人口,牛馬牲畜六百多頭。算來,從布占泰那裏撈取的好處差不多也就這個樣子。
布占泰被剝了個精光,丟在角落裏自生自滅,娶東哥就不要想了,能活著就算葉赫待他不薄。
老奴又來逼婚,但東哥抵死不從。
可不嫁努爾哈赤,努爾哈赤豈能善罷甘休?
“大哥,倚靠明軍沒有用,你也看到了,努爾哈赤氣焰正盛,明軍也要避著他。”
布揚古一陣煩躁,“東哥嫁了他就有用麼?別忘了我爹,你大伯是怎麼死的!葉赫的女人嫁去建州多少了?有用麼?”
“我也知道,可大哥你說怎麼辦?上一次請明軍過來就花費了好些錢財,明軍縮在城內,好吃好喝伺候著。結果呢,寨子被洗劫,咱們損失了千多弟兄,而明軍卻一槍一炮都沒有放,然後吃幹抹淨,放幾句大話就走了。”
“可努爾哈赤終究還是退軍了不是麼?老東西投鼠忌器,暫時還不敢同大明翻臉。”
“老奴不嫁,難道當真要嫁那個莽古爾岱?大哥,漠北風沙苦寒,你舍得?達爾汗那個老東西,見風使舵,我葉赫有事,他是不會出手的。”
布揚古一聲歎息,“東哥已經三十一了,總要有個歸宿。難道我葉赫榮辱,真要依靠一個女人麼?”
聞言,金台吉老臉微紅,卻還是問道,“東邊那個海參崴城主呢?誠意足夠,看畫像人也風流,就不知道東哥的意思......”
“再等等再等等,我派了人去漢人地界打探消息。不弄清這人的來路,東哥怎麼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