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部有多少戰馬?”
“臣無能,隻買馬83匹。”
“姚定邦部有370匹,我又帶回14匹,遠征確實少了些,但對付眼前之敵大抵也足夠了吧?”
“殿下不必擔心眼前之敵,伯力雖然初創,但足以自保。”
“不僅僅要自保,還要打出去,消滅眼前之敵!”
“這個……殿下,姚定邦部還不明去向,是不是等接應他回來之後,再行商議?”
“嗯,你說的沒錯,但亦不得不早做準備,要派人去聯絡那些遭受欺淩的村屯,嚐試說服他們出兵!”
項鵬飛有些難堪,“殿下,臣曾派人去遊說土著,但因缺乏信任,土著響應者寥寥。”
“這樣啊。”朱常瀛沉思片刻,言道“我們的人去沒有用,要土著自己人去。我帶來兩個屯的老老少少,你去問問那些老人是否可以幫忙?那乃人族外通婚,想必有姻親關係的不在少數。”
寨子裏一下多了四百多人,屋外嘈雜亂哄哄,朱常瀛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也著實困倦。
“你且去外間安排一下,其他事稍後再談。”
“是!”
項鵬飛起身,歉意道,“隻這一間屋子像樣,就委屈殿下了。”
朱常瀛擺了擺手,把靴子一脫,倒在炕上和衣而睡。
一覺天亮,秘書官伺候洗漱。
朱老七拿皂角狠狠搓了幾遍頭,擦過身子,腳丫子也在熱水裏泡了好一會兒,這才感覺重新做回了人。
早食羊肉湯麵,滋味鮮美,吸溜吸溜兩大碗。
放下碗筷,項鵬飛也走了進來。
“殿下,昨夜另一部韃子抵達奴爾溫,兩部韃子合流了。”
“可有姚定邦的消息?”
“還沒有!”
朱常瀛表麵淡定內心也不禁有些慌亂,這人去了哪裏?好歹想辦法派人前來傳個話也好。
“兩部韃子聚齊,這是要攻打寨子麼?你要小心了。”
“請殿下放心,臣已經安排妥當,隻盼著他來打,就怕他不來。”
“那些那乃人都安頓好了嗎?”
“都安頓好了,能拉得開弓的共21人,27個傷號,其餘人也有了落腳地方。”
“申明軍紀,哪個敢調戲女人,我抽死他!”
“是,臣也怕這個事,已安排軍法官嚴加督導。”
“韃子有什麼動靜?”
“有些奇怪,韃子今早突然有五個百人隊出寨,奔東南去了。臣懷疑韃子可能發現了姚定邦蹤跡,也派一隊夜不收摸了過去,隻希望猜測不是真的。”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等著,太過被動!”
朱常瀛起身,背著手觀看掛在牆壁上的伯力周邊地圖。
“項鵬飛,根據俘虜口供,韃子走鬆花江南路前來,在失兒兀赤附近渡烏蘇裏江,渡江船隻為大型木筏。兩千多人又加馬匹貨物,木筏數量一定不少。”
聞言,項鵬飛眼前一亮。
“失兒兀赤距伯力四百五十裏,臣派船隊去燒……不對,馬上要冰凍,燒了也沒用啊。”
“確實,燒了也不能阻斷敵人退路,但此地為韃子的中轉站,留有人手並存儲有物資,所以要燒,而且要燒的徹底。”
“好,舟船正好無事,臣馬上去安排!”
“你去忙吧,不要老是圍著我轉。”
項鵬飛自去忙碌,朱常瀛暫時無事可做,圍著寨子轉了一圈,登上一土坡。
土坡不大卻是寨子製高點,架炮三門。
迎麵看去,無垠荒原延伸至視線盡頭。
密林枯草中一定有韃子探哨,當然也有自家的夜不收。看似平靜,實則也是戰場。
戰馬,還是太少了,如果伯力有足夠馬匹,姚定邦也不至於孤軍在外,此刻的戰場或許就在奴爾溫,而非家門口!
朱老七頭顱想破,也沒有想到有力支援他的法子。
正思索間,項鵬飛又來找他,跑著來的,身後還跟著個人。
“殿下,殿下,姚定邦,終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