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果然不是讓我享福的地方。
剛去就被一群瘋女人塞了一嘴蜘蛛網,嗆得我咳嗽不停,隻覺得非得把肺可吐出來才痛快。
“皇後,你也有今日。”
那群瘋女人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不約而同狂笑著。
“我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你們就放過我吧。”
我邊哀求邊雙手交叉護住自己的衣服,生怕被她們剝了去。
唉,打入冷宮就打入冷宮唄,咋就不能體麵一點,給她們一身像樣的衣服穿穿不行嗎?
話音剛落,就被一個女人一腳踹在了臉上。
“你不記得我們,我們化成灰也忘不掉你。”
我吐出一顆牙齒, 雙手狂摸臉,檢查有沒有毀容,分毫顧不上鑽心之痛,一心撲在盛世美顏上。
“就你這臉,還稀罕起來?笑死人了!”
為首的說道,就是把我牙齒踹掉的那個,就屬她力氣最大,也最粗魯,看起來不大聰明,不知道是怎麼當上老大的。
過分,打我就算了,竟然還否定我的美貌,誅心!
不過按照現在的審美標準,我確實算不上個美女,隻能說平平無奇。
“大家同是落難女人,不要彼此為難了好嗎?打我出出氣就得了,弄出人命對你們也沒好處,自己的命可比仇人的命值錢。”
我打不過她們,隻能用語言去洗腦。
“你以為我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就叫活嗎?生不如死的況味,你日後就能明白。大可不必裝瘋賣傻,如今的落魄,皆是拜你所賜!”
冷冷的聲音傳來,相比粗魯怪,這個人看起來很伶俐精明,聲音平靜從容顯得超有故事感,全身上下也是髒兮兮的,離奇的是手幹淨又白皙,纖細修長,簡直是天生用來彈鋼琴的。
“我可以救你們出去。真的,放我一馬,劃算。”
正麵剛是剛不過的,我手無縛雞之力,她們還人多勢眾,隻能示弱。
“少在這裏大言不慚,你自己難保,怎麼救我們出去。”粗魯怪又給了我肚子一腳,“你壞事做盡,發慈悲我可真不習慣。”
“從前我是個惡人,但現在已經改好了。”我嚴肅地表態,“我真的錯了,從今以後洗心革麵。”
“改好?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改好?”粗魯怪大笑起來,“你說知錯了,那幹脆拿出知錯的態度,給我們磕頭,自己長嘴去。”
這個粗魯怪真是惡俗,人還沒死,要我磕什麼頭!
“那怎麼行呢?”我立馬反駁,“田桂芳做了這麼多錯事,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原諒,還得讓她想辦法救你們出去,這才是贖罪。”我拍拍胸脯,“放心,姐妹,包在我身上。”
那幾個女人麵麵相覷。
鋼琴手仔細打量著我,連忙搖頭:“不對,她不是皇後,皇後心高氣傲,就算死,也不可能這麼卑微,更不可能稱呼我們姐妹。”
天哪,她們終於往這上麵想去了,我這麼卑躬屈膝,一來本身就怕死得要命,而來就是放大自己的古怪讓她們起疑。
“你到底是誰?”粗魯怪厲聲問到,“不說我就打死你。”
說話就說話,薅我頭發幹嘛?
我的眼淚噴湧而出:“我田桂芳啊,還能是誰?”
“田桂芳高高在上,怎麼可能在我等麵前自降身價指名道姓說自己名諱?”鋼琴手怒斥,“趁早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