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示意夏夏別發出聲音。
地上有犯罪證據——沒幹透的湯汁點點滴滴勾勒著小偷的蹤跡。
湯汁的終點是廚房外的水缸。
水缸紋絲不動地立在門口，上麵虛掩著一隻竹篾蓋子。
我輕輕抽出一把菜刀，以便在揭開蓋子的同時，能死死拿捏住小偷的命。
“誰！”蓋子被我掀開。
“饒命饒命。”缸裏盤踞著一個小乞丐，最多才十歲。
“你竟敢偷吃我的蝦蝦，還一個都沒留！”
“對不起，姐姐，太香了，我的手隻聽鼻子的話。”
還挺會說話，這小子古靈精怪怪招人喜歡的。
“你出來吧。我們商量商量該怎麼賠。”
我決定逗他玩玩。
這個叫銅板的小家夥自我介紹起來：他無家可歸，白天在外麵要飯，晚上就來這廢宅歇腳，擔心自己的“家”被別人入住，就一直裝鬼嚇人。我們來的那晚，他吃壞了東西，上吐下瀉，因而沒體力裝神弄鬼。
“我沒錢，但能掙。”他說到“掙”這個字分貝放小，想必所謂的掙就是偷了。
“我又不缺錢，要你的錢幹嘛，這樣吧，你告訴我一個生財之道。”
他一副愁容：“我隻會偷錢，不會生財。”
我看向王府的方向，一牆之隔，難道他不會翻過去偷點東西嗎？如果沒有，那就是一個還沒餓到位的乞丐。
“你偷過那家嗎？”
銅板一聽，連忙搖頭：“我哪敢。”
“說實話，你偷他我又不會抓你去報官。”我拔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你把那邊的情況一一告訴我，我非但不追究偷嘴的事，這個禮物也送給你了，就當是交個朋友。”
“哎呦，王府的秘密太多啦，那得說到天黑啊。”
這個小財迷，一給錢，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臉。
他說了三個勁爆的秘密——
第一，王庭玉每天都躺在金子上睡覺。
第二，王庭玉娶了33個小妾。
第三，王庭玉生了很多小孩，最起碼上百個。
第一第二我老公早就對我們說過，雖說當時很震驚，但不足第三個分毫。
他一個太監，就算是試管，也生不出兒子吧？
“老板，這些孩子，不會就是失蹤的那些嬰兒吧？”
夏夏提醒我。我這笨腦子這才反應過來，孩子並不是像銅板理解的那樣，是王庭玉所生，是他所虜。
“你怎麼知道有那些孩子的？”我問。
老公對我說過，王府守衛森嚴，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也未必能活著離開。
銅板將我帶到池塘，撥開繁密的荷葉，竟然看到了一處泉眼。
他跳入水中遊動：“這池塘和王府裏麵的水道是相通的，從水中潛入，便可偷偷進入王府。王府裏麵有一個很大的湖，那些孩子的哭聲就來自湖中的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