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擔這個狗東西說梅三弄能治，但要想蘇醒，不是一日之功。
“什麼意思？”
“老朽留在此地，你上山任憑主公差遣。”
這麼不要臉的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我隻能在心中謾罵，但也不得不照辦，上了山。
“恭迎夫人回家。”
剛到山寨門口就聽到了鼎沸的歡呼聲，還掛著橫幅。
而那個叫大風的還是大糞的歪在躺椅上嗑著瓜子，笑看著這一幕。
沒有辦法，隻能當做視而不見，大糞向我招手，示意我坐他身邊。
“坐下。”
他見我不識抬舉，將椅子扛了過來，命令我坐下。
寨子裏的土匪們殺氣騰騰地看著我，好像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眼神似乎在暗示我，再橫他們一人一口就將我生吞活剝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夫人了，不過，我不逼你，終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
大糞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重若千鈞，我猛然想起我也是會武功的，立刻反抗起來，打不打得過再說，得讓他意識到我並不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我要定了。”
十個回合之下我敗了，雙手被他死死地鉗住，無法動彈。
我心中十分懊悔日常過於懈怠，若是勤加苦練，找回田桂芳從前的武功，而不是靠著這幾分肌肉記憶，也不至於這麼快成為別人的手下敗將。
“放開她！”熟悉的沙啞聲。
我扭頭看去，竟然是麵具男。
“我早對你說了，她看不上你，不願做你的妻子。”
麵具男一箭將橫幅射下。
二當家將所有的人遣散，偌大的空地上隻剩下我們仨。
“老兄，你一麵之詞，我哪裏知真假。”大糞扭頭問我，“你當真說過？”
我突然想起麵具男說要重新給我找個皇帝，難道就是他？
他說的是契丹的皇帝，難道眼前這個土匪頭子是契丹的皇帝？
“你到底是誰？”
大糞看著我的眼睛，直搖頭。
“你當真是一點不記得我了？芳芳。”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田桂芳，什麼魚小魚都是胡說八道……額，這個問題先不談，芳芳這個昵稱是他該叫的嗎？聽起來怪惡心的。
“你是契丹的皇帝？”
大糞目光一冷：“現在還不是。”
現在還不是？那也就是以後遲早會成為了？好狂。
“進屋說吧，這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們二人的特殊身份嗎？”
麵具男將大糞推開，護送著我。
我真搞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麼。
麵具男似乎常來這裏，徑直去了大糞療傷的屋子。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潛伏在我大黎，究竟想幹什麼？”
我迫不及待地問，大糞和麵具男相視一笑。
“你從前跟隨田將軍上戰場，和我較量過，可沒這麼弱。”大糞搖頭。
“三皇子，從前的事她不記得了，你又何必再提。”麵具男為我解圍。
三皇子？契丹國的常勝將軍耶律封？似乎有所耳聞，是申屠似的心腹大患呢。
耶律封看向麵具男，“不記得我無妨，難道連你——”
“住口！”麵具男打斷了大糞的話。
“他到底是誰啊？”看樣子大糞是知情的。
“芳芳，你究竟是因為失憶不記得他，還是因為他現在毀了容變了聲才不記得？若是後者，我這小老弟恐怕是要傷心壞了。”
“自然是因為失憶！”麵具男拍案，示意大糞別再說。
“狗皇帝那邊有什麼消息？”大糞開始說正事了。
我側耳聆聽，麵具男卻警惕地咳嗽了一聲。
“你不是說她對狗皇帝已經死心了嗎？”大糞打量著我，“連皇後都不當，這是何等的心灰意冷，難不成還要回去向他通風報信不成。”
我直視他的目光，假裝冷若冰霜：“他的死活，與我無關。你們繼續聊。”
“那就好。”大糞發出爽朗的笑聲，“這個狗皇帝，辜負了你，終有一日，我會為你報仇。”
他的話對我而言就是是耳邊風一般，根本掀不起半分波瀾。就他這小樣，分分鍾被申屠似碾壓好嘛。
“所以這個山寨並不是用來打家劫舍的。隻是你們契丹，或者說你的情報機構？”
我得出了這個分析。
“不錯，看來你並沒有真的變傻。此地花費了我十年的時間才相對完善地建立好，萬萬沒想到這個申屠似，竟然要遷都，而且還是幽州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