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的午後,就像被水清洗過一樣,十分清爽,一絲暖陽,為淩冽的冬日增添了似有若無的柔情。
“老板,你回來了!”
春春正在曬被子,見我站在門口,飛奔跑過來,動作幅度之大將秋千架下酣睡的李大姐都給吵醒了。
“正睡得…… ”
“香”字還未脫口,李大姐便注意到了我。
我們姐妹三人相擁而泣,春春冷靜過來,掉頭生起悶氣。
“怎麼突然生氣了?”
“不突然,生了好些天,你太過分了,自己走,也不帶著我。”
我誠懇地向她道歉:“我錯了,行行好,大人有大量唄。”
她破涕為笑,李大姐強忍著,可眼淚還是直往下淌。
“老板,這裏,和從前的立政殿一模一樣,都是我和春春認真打理的,你要是再不回來,都對不起我們的這份用心。我們,我們還以為你死了,卻總不信!”
“怪我,我不知好歹,知錯了。”
我張望過去,夏夏不在。
“老板,這個叛徒,你還尋她作甚?”李大姐鄙夷。
春春麵帶愧色,畢竟夏夏是她的好姐妹。
“你走之後,陛下震怒,但沒有發落我們,隻是善待,我們姐妹四人約好了,哪裏也不去,就在檸檬樹下等你,可有一天夏夏突然便人間蒸發了。”
“好了,不說她了,速速給我梳洗打扮,我要去會會太後。“
太後見我找上門來,半句廢話也沒多說,隻是問:“你詐死的用意何在?”
哦?看來這件事她並非是幕後主謀,這麼說來,隻能是梅三弄了,可他如何有這麼大的本事,將淑妃從宮中悄無聲息地盜出,到底誰是他的幫手?
“我並沒有詐死,是別人搞得鬼,先前我懷疑是你,但現在排除了。”
“那你來此貴幹?總不可能是來探望我老太婆身體的吧?”
“對,我看你死沒死。”一想到我的孩兒便心如刀絞,“我從未得罪你,為何,為何要殺我的孩子?”
太後冷笑:“若哀家知道你懷有身孕,想必會有所舉措,可你瞞得密不透風,哀家得知的時候你已經小產。”
她倒不像是裝的。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總是針對我?”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哀家費心。”太後撫摸著手腕上的玉鐲,“此物乃先帝贈與我,而你爹,田回,就是他的狗腿子,當時送來的此物。”
看來田回也知情,甚至還起到了關鍵性作用。難道當初田回在牢獄中自殺,其實是受了太後的唆使?
不對,太後今日怎麼如此直言不諱,一點也沒有遮掩的意思?
“安元公主她——”我對安元產生了懷疑。
太後躊躇滿誌:“公主府裏的眼線並不是白安排的,安元是我的知己,不曾想竟然也要背叛我!”
既然攤牌了,那不如一擼到底。
還沒等我開腔,太後突然拍案:“說,我的東西,被你們夫妻倆藏到哪裏去了?”
人彘?!哎呦,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才剛回來啊。
“你動動腦子好不好,要是人在我們手裏,我們早就能拿捏你的七寸了,還至於在這裏多費唇舌嗎?”
太後恍然大悟,褪下她的鐲子。
“最好別玩花招,你爹因為你喪了命,不要讓你母親也走這個老路。”
見歡郡主?老公此前說過他們母子仨人在他的安排下於流放之途逃竄成功,早已經是自由身,而後追蹤不得,興許是躲進了深山隱居,怎麼如今出現在她的口中?
“你想對她幹嘛?”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