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閑客駕著馬車往城門趕去,路上的行人在慢慢增多。
雖然是一大早,但城門前要出城的人也已經排起隊伍,徐閑客雖然心裏焦急,但是不敢表露出什麼異常,隻能老老實實的排隊,等待檢查。
出城的盤查照比進城要寬鬆一些,城門守衛看了徐閑客拿出的契牌,又在馬車內檢視一番。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用繩子捆著?”
徐閑客早有準備,馬上答道:“這是我家兄弟,因為患了癲病,所以千辛萬苦的帶來其昌城求醫,沒想到看了幾個郎中,都說治不了,隻好拿繩子綁了,免得鬧出什麼麻煩。”
守衛放下馬車的幃子,不再多說,揮手放行。
看到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徐閑客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妙善寺那邊還沒發現王保跑了,或者已經發現,但是沒來得及發出海捕文書。
又或者,王保對他們根本就不重要?
眼下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徐閑客謝過守衛,坐回車轅上,駕著馬車快速的出了城門。
由於慶國位於西經山的中間位置,而西經山整體是上寬下窄的矩形長條,所以繼續往西走,離開慶國地界,到達與十二荒的接壤處最為穩妥。
其他三麵,無論是東南北,即使離開慶國轄境,也大多是慶國的附屬小國,就像之前經過的烏陀國一樣,如果慶國想抓人,這些小國絕對一個比一個賣命。
反而是十二荒,雖然是妖物的地盤,但剛剛打完仗,應該照比其他地方更安全一些。
徐閑客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在心裏默默盤算前進路線。
“到了十二荒,就往北折返,先回到北經山再做打算。”
離開其昌城後,馬車的速度漸漸增加,雖然顛簸一些,但是為了預防隨時可能趕上來的追兵,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徐大叔,徐大叔,王大哥醒了!”
馬車裏傳來種小鹿驚喜的喊聲,徐閑客趕忙勒住韁繩,將馬車停在一邊,來看王保的情況。
王保身體極度虛弱,原本正在沉睡,因為道路顛簸被弄醒,慘白的臉上幾乎看不見血色,雖然胸口劇痛,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麵滾動一樣,但王保堅持著讓自己清醒,好跟徐閑客說句話。
“師...師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管我更不要解開繩子,繩子再加粗,越粗越好,我要堅持不住了。”
王保預感到隻要自己失去意識,身體裏的其他人格肯定會趁機出來,他們沉默了這麼久,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的。
徐閑客聽後有些為難,但也知道王保不是普通人,不能用常理看待,隻好又找出些繩子,把王保捆的更緊了一些。
因為被緊緊勒住,王保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師兄,小鹿,我沒事,記住,不要管我,不要跟我說話,等我回來。”
種小鹿沒見過王保犯病發癲的時候,所以不知道王保說這些話的含義,可是看到徐閑客如臨大敵的樣子,內心深處開始產生莫名的恐懼。
“師弟,放心,好好睡一覺,等醒來的時候一切就都好了。”
王保感覺渾身血液都在加速往心髒湧去,頭開始發暈發脹,緊跟著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最後眼前變得朦朦朧朧,幻覺開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