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冬,山裏的溫度一下子降了許多。

營地周圍能吃的東西基本已經被村民們挖走,附近的獵物也差不多被獵完。

動物們似乎意識到這邊的危險,不再經過營地附近,這也導致了打獵更加艱難。

村民們過冬的物資也準備得差不多,雖不豐富,但省著點吃倒也不用挨餓。

此刻,李夫子正檢查明澤的學業。

“明澤,自你跟著我讀書起,就一直抱著三字經讀,如今過了這許久可都記住了?”李夫子撫著胡子問道。

明澤放下書,一臉自信道:“記住了!”

“那好,‘玉不琢,不成器’的下一句是什麼?”

明澤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

“等等,”李夫子打斷道,“我問的是‘玉不琢,不成器’的下一句。”

“夫子等一等,馬上就背到了。”明澤道。

李夫子:………

李夫子捏了捏眉心,不死心的問:“那‘養不教,父之過’的下一句是什麼?”

明澤:“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明澤!”李夫子無力地喊了一聲。

明澤道:“夫子再等等,這次馬上就背到了!人之初,性本善………”

“行了,別背了。”李夫子打斷道。

趙文淮在明澤身旁小聲說:“下一句是‘教不嚴,師之惰’。”

李夫子聞言臉色更差了一些,差點維持不住秀才的風度。

“你不是說都記住了麼?怎麼還需從頭開始背?”

明澤撓撓頭認真地道:“記是記住了,就是想不起來。”

李夫子:………

很好,今天又是無語的一天,他得去跟明韜找找當夫子的自信。

李夫子長歎一聲,看都不看明澤一眼轉身便回了木屋。

明澤搓著小手,有些緊張的問趙文淮:“師弟,夫子是不是生我氣了?”

趙文淮的小腦袋裏頓時開始天人交戰,想著要如何委婉又自然還不傷他自尊的說辭。

腦袋差點就幹燒了,斟酌了良久道:“沒有,夫子隻是累了,大人總會莫名其妙的歎氣,我爹娘就經常歎氣,絕對不是生什麼氣,他們沒事也歎。”

明澤擰眉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他娘和三叔三嬸也經常歎氣。

明澤臉色瞬間轉晴,“我就說嘛,我這麼用功努力,夫子怎麼可能生我的氣。”

趙文淮:………

師兄真的很能想得開,也許不用自己安慰,過一會兒他自己就想開了。

今日難得有清閑的時間,楊晚便拽著楊沐柔在一邊用木棍在地上寫字。

她之前好歹是個正經大學生,有簡體字的基礎,學起字來倒是挺快。

楊沐柔就學的吃力一些,畢竟是從無到有的過程。

出於對老師天生的恐懼,兩人默不作聲縮在角落裏看了這麼一場好戲。

李夫子進了木屋後,楊晚再忍不住爆笑出聲,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第一次見夫子這麼無語,你看見夫子臉上的肉都在抖麼?”楊晚拽著楊沐柔的手笑得毫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