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過了一個月,油菜長勢喜人,葉片肥美,竟長得比成年男子手掌還寬大,
且葉片上鮮少有蟲洞,莖杆粗壯,這品種看著就不一般,比她小時候同爺奶種的高出一大截,
一看便是經過科學培育研究出來的優良品種。
一望無際的地裏,身著便裝的士兵們埋頭在地裏給油菜除草、疏苗。
疏下來的弱苗他們竟沒舍得扔,直接移栽到新開墾出來的地裏,
反正如今地多人少,弱苗能長成,能開花結果便是賺到了,沒長成也損失不了什麼。
姐弟三找了個還沒疏完苗的地方,麻利的紮起袖子,小心翼翼踩進地裏。
三人細心分辨每一株油菜苗的生長情況,將過於密集的苗或生長不良過於瘦弱的苗拔除,
“二姐,這疏出來的苗咱們要找地方移栽麼?”明澤問道。
“不用,不差這點苗,咱們拿回去炒菜吃,油菜苗炒出來很好吃的。”
明澤一邊疏苗一邊說,“好久沒這樣下地幹活了,從前咱們在清河村的時候經常一起下地幹活,”
“要是幹不完,咱們回去會被奶臭罵一頓,然後不給我們飯吃,”
楊沐柔接話道,“然後是娘偷偷藏紅薯給我們吃,有時候會被奶抓住,娘就同我們一樣也沒東西吃了。”
“對,然後三叔會悄悄給我們送吃的,第二日先幫我們把活幹得差不多,再去幹分給他的活。”
楊晚仔細回憶從前的記憶,原身的情感和記憶早就與她融為一體,稍一回憶就想了起來,
那時候的她膽小瑟縮,在錢氏手裏吃了不少苦頭,身量也比同齡女孩小,時常受欺負,就是一個行走的受氣包。
楊晚失笑,“咱們現在是在憶苦思甜麼?”
明澤拿著一小把油菜苗直起腰來道,“對啊,從前咱們哪裏想的到日後會過這樣富足的日子,”
“我那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飽飽的吃上一頓飯再去幹活,就這麼簡單。”
楊沐柔道,“我那時候的願望是爹能平安回來,隻要爹回來,咱們就不會受欺負也不會餓肚子。”
楊晚仔細回憶了下,好像原身沒有什麼很強烈的願望,就挺逆來順受的,
而她自己的願望就是當個大地主,收租逍遙度日,這個願望差不多已經實現了。
姐弟三疏了一早上的苗,疏了一大筐弱苗出來,
楊晚揉了揉發酸的腰道,“走,拿回家炒菜吃去。”
明澤主動背起竹筐走在前麵,姐妹倆相攜走在後麵,畫麵寧靜美好。
回府之後,楊晚特意跑到廚房交代廚娘中午怎麼做,交代完才心滿意足的回了院子。
小草早已為姐妹倆準備好換洗的衣物,待兩人舒舒服服的梳洗完才拿出一封信件道,
“小姐,咱們夫人來信了。”
楊晚接過信件打開,楊沐柔湊過來,姐妹倆頭挨著頭一起看信。
信是李夫子代筆寫的,洋洋灑灑寫了厚厚一疊紙,
講了些家裏的境況,說家裏作坊和鋪子生意紅火,說趙文淮縣試和府試都順利過了,如今已是童生,
說三嬸可能會在六月左右生孩子,若是蒼州不忙就盡量趕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