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朦朧。
酒店門口,程念垂眸看著自己手肘上的擦傷,正要上車卻忽然被身後的人叫住了。
“程小姐。”
程念轉過身,凝望著身後同樣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
“我是傅總的助理,我叫喬一鳴,這是剛剛我問酒店工作人員要來的碘伏跟傷口貼,您的傷口還是要盡快處理一下比較好,免得萬一日後留疤。”
她深吸了一口氣,放下自己身上的設備,低聲問“我能不要嗎?”
喬一鳴笑了笑“程小姐,別讓我太為難,畢竟你是在采訪傅總的時候受的傷,這萬一以後要是傅總問起來,我不好交差。”
程念伸手奪過那個袋子,轉身上了旁邊的車,關上了車門。
宋喬一鳴看著那輛車駛出了九福樓,才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給傅煒逸報告“傅總,我已經把藥物給程小姐了,她已經跟著她組裏的人走了,您放心。”
與此同時,宴會廳內,傅煒逸掛了電話,拿起旁邊的酒杯,在鼻尖輕輕一嗅,獨屬於葡萄酒釀造的味道瞬間占領了他的味覺,他輕抿了一口,隨後附和著身邊的合作方。
從九福樓離開之後,程念讓人把自己放在了台裏附近的公交站台,她垂眸看著自己手裏的那個小袋子,思索片刻之後將東西扔在了公交站旁邊的垃圾桶內。
她想,她或許真的不能跟傅煒逸再有任何關係了,什麼找酒店人員要的藥物,真是個爛借口,要斷就得斷的幹幹淨淨。
恰巧此時公交車抵達了公交站,她剛上車,天就突然變了,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大雨。
她向來就不喜歡下雨天這樣子的天氣,除了當初在滂沱大雨天被傅煒逸領回傅家之外,更小的時候因為貪玩差點被閃電劈中,從那以後就對雨天有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程念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拿出自己包裏的耳機塞到了耳裏,托著腮望著打在公交車車窗上的雨珠,思緒也不知道飄向了哪裏。
顯然這場雨並沒有說停就停的趨勢,二十分鍾後,這場雨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程念在下雨的一瞬間就做好了淋雨的準備,可是當她一下車,還沒走到自己公寓樓前,天空便閃過一陣驚雷,她身軀明顯一顫,白白的讓雨水浸濕了她的衣服。
她站在原地待了好久,可是遲遲邁不出那一步。
又是一陣足夠震破她耳膜的雷響,刺眼的閃電劃破眼前的天空,她倏地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內心深處那一片的黑暗和恐懼快要將她淹沒。
“爸爸....爸爸”程念聲音帶著哭腔,期盼著有人能夠來帶走她,有人會伸出那隻手,會將她拉出這無邊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