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回到公寓下,抬眸看了眼頭頂的天花板,又聯想到房東阿姨之前說線路維修,整個小區的聲控燈都暫時用不了。
她熟門熟路的爬到了所在的公寓樓層,正準備開門,像是感知到了什麼,渾身的汗毛都在那一瞬間豎了起來。
黑暗裏,似乎有人,並且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程念小心翼翼的輸入密碼,輸到最後一個數字時,她稍做停頓,屏息凝神後,輸入了最後一個7,迅速進入了屋內。
十五分鍾後,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從樓上慢慢走了下來,他瞥了一眼門口的電子滿眼,將嘴裏的口香糖吐了出來,堵在了攝像頭上麵,不懷好意的揚起嘴角,隨後壓了壓帽子,轉身離去。
而屋外發生的一切,程念都無從知曉。
翌日,程念下班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了周言洲的車停在了電視台的前麵,他們的工作向來沒有一個定數,說不定突然就有什麼事情,什麼案子阻擋他們,能夠這樣準時下班的時候可真是屈指可數。
周言洲帶程念到了市中心的某家餐廳吃飯,吃完飯後正好在附近的商場轉了轉。
“看來網上說的真不錯,男人無論多少歲都是男孩”程念看著他的進步停留在了一家樂高官方店前,笑著打趣他。
周言洲怔了怔,無奈的拍了拍她的額“你想什麼呢?我是給南均買的,他上次跟我說之前帶給他的那一套太簡單了,所以我想著,是不是要給他提高一些難度了。”
他看著貨櫃裏的模型,看到一輛機械組的拚接款賽車,便對著售貨員道“麻煩您,幫我拿一下這一款,謝謝。”
“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怎麼會認識他?而且看起來你們很熟的樣子”程念走上前,抬眸看向他,微動唇問。
“南均是我以前隊長的兒子。”
“那為什麼?會在孤兒院?他,去世了?”
周言洲低聲嗯了一聲,他黑眸幽沉回憶起當年“五年前,他們夫妻兩一起犧牲了。在抗洪救災的現場,那個時候大嫂剛剛生下南均,還不到一個月就奔赴了受災地,引導群眾撤離,幫助受災群眾,誰能想到,那次卻是訣別,他們兩都是農村走出來的孩子,身邊數的最近的也是旁的遠門親戚了,沒有人願意帶這麼個呱呱落地的遺孤。”
“所以,最後就隻能被人送進了孤兒院”周言洲說到此處,忍不住鼻尖酸酸,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大嫂離去時的神情,那麼依依不舍,那麼溫柔,他偏了偏頭轉眸看向程念“我每年都會去看他,所幸,他長得也很健康,他們一定也放心了。”
他避過了女人心疼的眼神,耳邊卻忽然聽見她說“你…也挺辛苦的。”
“你是在關心我嗎?”
程念微微一頓,否認“沒有。”
男人薄削的唇角緩緩上揚,他買完單接過售貨員拿過來的袋子,淡淡“嗯,行,沒有,走吧,我帶你去看電影。”
他的聲音輕輕的,心髒縮了一下。
片子是剛剛上映的喜劇片,雖然小眾但是上座率居然都還不錯,程念側著頭,望著他的側臉,暗沉的光線將他的臉龐襯得有些柔和,兩個小時也就這麼不知不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