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壽宴已經開始了,收到工作證的媒體記者也陸續進入廳內。
程念回到宴會廳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了裴知的身影,她今日一身優雅得體的禮服正在內堂中央和一位婦人交談,轉頭看到她的時候,微微頓了頓,隨後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走到女人麵前,一如之前她們第一次見麵時,優雅開口“程小姐,你沒事吧?”
程念微微皺了皺眉,想起傅老爺子剛剛的那一番話,身體莫名有些寒意。
裴知走到了程念的身邊,似乎是發現了她的臉色極為不對“程小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叫救護車吧?”
“我沒事,應該是低血糖。”
“低血糖?”裴知像是意料到什麼,眸子微微一頓,打開自己的手提包,從裏麵找出一小顆巧克力遞給她“我這隻有巧克力,你先吃一點,緩一緩。”
“謝謝。”
這個時候,容柏已經走到了台上,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的開始講話。
而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台下的議論聲也漸漸消失,在場的人都禮貌的傾聽著台上男人講話。
“各位,第一件事首先感謝各位來賓百忙之間從中抽出空來我父親,也就是傅文博先生70歲的壽宴,在這我們先恭祝他老人家身體健康,蓬萊鬆柏枝枝秀,方丈芙蓉朵朵鮮,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無窮歲歲堅。”
“第二件事,大家也知道我的長子早年因車禍身亡,為此我們全家陷入了一度的沉痛之中,如今我的小兒子已經長大成人,如今我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些問題,無暇再顧忌公司內的一切業務,所以我們決定任命傅煒逸先生為鴻運集團總裁一職代替我在集團內的一切職務。”
“並且將在下月月底與裴知小姐在三亞舉辦正式的訂婚典禮。”
話音剛落下,壽宴廳內傳來陣陣的掌聲,身邊的人也紛紛走到傅煒逸以及裴知的身邊恭賀他們,於此同時,狹長的走廊上寂靜一片。
程念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衛生間,她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嘩。
她伸手把水龍頭的水流擰大,俯身用冰涼的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水珠順著她的下巴低落在胸膛上,冰冰涼涼的,使得她身體一顫,耳邊又回想起傅老爺子說的話。
“欲擒故縱的手段用的不錯,可惜你用錯了人。”
“男人嘛,自然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東西,隨時可以舍棄你,就如同當年一樣,他可以把你捧上天,也可以把你踩進淤泥當中。”
“無用的反抗手段就叫做不自量力,這是你進傅家第一天,我教過你的。”
程念吸了吸鼻子,關上了水龍頭,走出了衛生間,在她的這個角度望去,仿佛能看到裏麵的每一個人,她忽然勾了勾唇。
雷聲轟隆隆的響了起來,程念瞥了一眼屋外的天空,雨水在這一瞬間,侵襲了濱江整座城市,冷風像是野獸發出的嗚咽聲,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