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她之前在房間裏看到的鐵盒,鐵盒裏二十幾張都是她那時親手所畫,有的畫在素描紙上,有的畫在課本上……
每一張都藏著她過去不能宣之於口的愛戀,每當她思念到極致的時候,提起畫筆,畫下的人臉卻都是他的。
所以當她當初被趕出傅家的時候,整理起來最多的從來不是那些衣物,也不是書本玩物,而是這些林林總總的畫像。
她把這些畫像都扔進了垃圾桶裏。
程念想,原來自己曾經居然也會這麼的愛戀著一個人,隻為了他的一個回眸。
屋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程念攏了攏自己的外套,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突然一陣汽車強光燈刺了過來,程念下意識的伸手擋了擋光線,隱約聽見一輛車子在自己身邊熄滅了引擎。
等她完全適應過來,慢慢移開手,看見周言洲從車上下來,伸手捂住她的手。
“走吧,我帶你回家。”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程念淺淺一笑“好,我們一起回家。”
傅煒逸站在窗戶邊,靜靜看著程念坐上了那輛車,車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中,才轉過頭看著桌子上的鐵盒子。
他敏銳的聽到了房間門口的動靜,靜立了片刻,轉身望著門口那邊的女人“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裴知與他對視了片刻之後,緩緩露出一抹令人挑不出毛病的笑容“爺爺看你一直沒有下去,叫我上來找找你。”
“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傅煒逸靜靜的看著她“你做這些,有意義嗎?你不覺得累嗎?”
“沒有意義”裴知淡淡的回了他一句,視線卻再度落在櫃子上那個鐵盒上“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你留著盒子裏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呢?演什麼虐戀情深呢?”
那盒子雖然表麵有些氧化掉漆,但是裏麵的東西卻被保存得很好,足以可見他對這些東西的用心,或者說,對那人的用心。
裴知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她卻可以確定,這東西他留了很多年。
說完,裴知輕笑了一聲,準備下樓,卻不曾想身後的男人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下一秒,裴知的整個身體就貼在了傅煒逸的手臂上,隨即就被他勾入了懷中。
男人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臉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呼吸變得開始微微有些緩慢。
裴知在他圈進的地域裏,她有些僵硬的抬眸看他“傅先生,你這幾天過得也過得很辛苦,對吧?”
她意有所指,她默默的靠近男人的唇,傅煒逸瞬間將慕淺抵在牆上,低下頭來重重封住了她的唇。
裴知瞪大了雙眼,開始用力掙紮,呼吸相聞間,這一親吻近乎啃噬,然而男人卻始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裴知反抗許久,終於漸漸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