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正出神，身邊的男人卻停住了他的腳步，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她愣愣的看著男人深邃的輪廓，唇瓣忍不住輕輕揚起了一抹弧度。
周言洲揉了揉她的發頂，看了一眼程敏的臉龐，聲音低沉“回去吧。”
程念微點了點頭，說了聲再見，看著男人上了車，衝他擺了擺手，就轉身上樓了。
目送女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深深的夜色裏，周言洲才發動了汽車引擎。
車窗外浮光掠影，燈光霓虹。
男人靠坐在駕駛位的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扣著方向盤，神色模糊不清。
他想起了傍晚的時候，女人站在廚房擇菜的畫麵，燈光暈染，襯得她安靜而溫柔，又想起了女人在餐桌上輕輕踢人的那一腳。
經過這幾個月的了解，她向來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就算如今，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安全感。
思及此，男人的神情愈加冷漠。
翌日清晨，程念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快遲到了，她匆忙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拿起包就要離開自己的房間，
不曾想，書桌上擺著的全家福照片因為她的動作而掉在了地上。
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程念瞥了一眼地板上的碎玻璃片，下意識，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撿。
鋒利的玻璃碎屑瞬間劃破了她柔嫩的指尖，程念嘶了一聲，將手指放進唇裏抿著。
她垂眸看著那張照片，伸手拾起，卻發現照片與相架之間居然有一層間隙，裏麵藏著一張紙，程念伸手將那張紙拿了出來。
那是一張從筆記本裏撕下來的紙張，上麵的字跡正是她父親程文博的。
[09 16 02 89 36 09]
紙上寫著這一段數字，程念微微皺眉，她翻過紙，可是反麵卻是空白一片。
這些數字到底意味著什麼，程念慢慢的坐在了自己身後的床上，心中泛起嘀咕，視線卻緊緊的落在了那張紙上麵。
放在客廳的手機不斷的震動了起來，程念起身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聽了電話“程念姐，你人呢？還沒到台裏？”
“瓜瓜，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你幫我跟陶主任請個假吧。”
瓜瓜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疲憊，說了句讓程念好好休息，便掛斷了電話。
程念起身拿過鞋櫃上的車鑰匙，駕車回了宜市，在方錦家樓下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才上了樓，摁下了門鈴。
程淑華開門見她站在自家門口，忍不住有些驚訝“程念？你怎麼回來了，今天是工作日啊？”
“嗯，台裏昨天給我放了個假，我閑著也是閑著，想著回來看看你”程念換上拖鞋，徑直進了客廳。
她發現桌上程淑華正在曬豆子，她伸手在豆子裏翻找了找，隨意開口“大姑，你記不記得我爸以前的銀行卡在哪？”
“銀行卡？你問這個幹什麼？”
程淑華緩緩的抬頭看向對麵的女人，隻是她垂著腦袋，長而卷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情緒，她也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你父親當年銀行卡裏的錢，都被我取了出來，基本都墊在了喪禮的費用上，沒有多少是剩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