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洲站在警車旁,手中的香煙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忽明忽暗。
傅煒逸就是這麼站在了他的麵前,他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男人麵容冷峻,眸色幽暗,薄唇緊緊抿著。
許是聽見了腳步聲,周言洲滅掉了自己手中的煙,緩緩轉過了身,英氣逼人的麵龐暴露在了傅煒逸的視野中,絲毫都沒有怯弱。
空氣裏麵的氣壓明顯像是降了下來。
夜晚的風帶著白天裏的灼熱,吹過肌膚的時候,引起陣陣的熱感。
周言洲從容不迫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沉默了半晌,輕聲開口“傅先生,有事?”
男人的背後是大片漆黑的夜色,融合著星星點點的碎光,與他的眸子十分的相似,深不見底,卻又寂涼如水。
傅煒逸沉默著,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死者是我的堂哥。”
周言洲聞言,微微眯了下眼眸“可是剛剛我們的警察詢問你時,你並沒有如實交代。”
男人忽然笑了起來,挑眉\"周警官,豪門內的家族關係錯根複雜,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義務,向你交代我家的人物關係。”
“配合警方,如實交代,這是每個公民該做的事!”
話音落下,空氣像是被膠水給黏住了,凝滯了幾秒。
傅煒逸緩緩地抬眼,漆黑銳利的眸子落在了他的身上,薄唇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周言洲迎視著他的目光,他稍稍走前了兩步,站定在男人的麵前,周遭的空氣在這一瞬間,頓時變得無比的稀薄。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裴知,隨即勾了勾唇“傅總,看起來並沒有那麼意外,仿佛一早就知道你的堂哥今日會出事?”
“我隻是來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而已”傅煒逸並沒有否認,輕抿著唇,一字一句緩緩道。
周言洲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玩味的笑了起來\"怎麼,傅總準備對付我?”
“我對你不感興趣,對你要做的事情更不感興趣。”
傅煒逸抬起了步子,更加靠近周言洲,眸色幽暗的深不見底“我隻在意的人隻有她,你的計劃裏如果傷害到了她,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周言洲的身子一愣,回過神後,咬著牙開口道“那還真是感謝傅總,對我太太的關心了。”
他故意在太太那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傅煒逸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不客氣。”
男人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眸子微沉,很快便恢複了常貌。
周言洲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背影混入了人流當中,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肖常清在酒店天台采完證據回來,走至他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老大,天台處果然又有標記。”
周言洲仰頭看了一眼夜空的景色,麵容隱匿在浮動的暗影裏麵,看不太真切臉上的表情是虛是實。
深夜,周言洲從群裏回來,剛剛下車,抬眸看向自己所居住的樓層。
燈,果然是亮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剛進屋,就看見程念躺在沙發上,人卻是已經睡著了。
她像是一隻小貓窩在了沙發裏,睡顏安穩,手裏麵還拿著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