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周言洲送完程念回家,轉身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坐在車內,久久沒有下車,男人頭上還戴著下午那副墨鏡。
車窗全部被他降了下來,他單手搭在了車窗上,手裏夾著一支煙,青白色的煙霧縈繞在他的指間。
過了不知道多久,周言洲緩緩的滅了手中的煙,推開了車門,下車上樓。
他回到了家中,徑直進了浴室。
二十分鍾後,他洗完澡出來,身上隻穿著白色的短袖上衣,他身形挺拔,黑色的短發發梢上還滴著水珠。
他隨手把擦頭發的毛巾扔在了床上,坐在椅子上,拿過自己的電腦,點開了郵箱。
臥室內隻亮著一盞橘黃色的壁燈,光線不是特別的明亮,映襯出了安謐的氣氛。
男人大致的瀏覽了一遍郵件。
看郵件的過程中,他漆黑的眸子越發的深沉幽暗,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的情緒。
他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麼,英挺犀利的眉毛微微一皺,似乎帶著幾分不解。
周言洲看了一會兒,合上了電腦。
他起身走到了房間的玻璃窗前,伸手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外麵燈火霓虹的夜景瞬間映入了他的眼簾。
明淨的玻璃上倒映出了他冷峻的麵龐。
他原本在查最近的連環殺人案,隻是他沒有想到,越往下查,牽扯出的人是越來越多,人員之間的關係愈加複雜。
現在又冒出了一個傅家。
周言洲走到了公寓內的另一個房間,推開暗門,牆壁上擺放了很多的照片和卷宗。
他蹙眉,掃了一眼牆壁上正當中的照片,薄唇緊緊的抿著,帶著絲絲的冷硬。
他上前拿過旁邊桌子上的筆,在牆壁的黑板上畫了一條直線,在上麵打上了問號。
傅錫的死亡是不是和之前的案子有無關聯,他絲毫沒有頭緒。
周言洲沉思了片刻,就離開了暗室,鎖上了暗室的門,離開了房間,進入了廚房。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罐飲料,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視線落在了書房裏麵的書架上,突然發覺了不對勁。
書架上的幾本書的位置被打亂了。
有人偷偷來過他家。
周言洲見狀,卻也隻是微微蹙眉,很快又恢複了常貌。
他眸色幽暗的抿了一口手中的飲料,然後徑直走向了書架,麵色沉靜的有些異常。
周言洲按下了牆壁上的燈開關,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散發出白色的光暈,他走至書架前,伸手拿過那本深藍的故事。
不知他到底想到了什麼,捏著書的手竟然微微用力。
與此同時,濱江的另一邊。
城郊的別墅內,安靜冷清的書房內,裴淵坐在書桌後麵,漆黑的眸光緊鎖著麵前的電腦屏幕。
電腦上正投放著周言洲的一舉一動。
他無意與電腦裏的人對上了視線,唇邊扯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麵前的這個男人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罷了,自己又何必要提心吊膽的呢。
隻要是阻擋了他的絆腳石,他一定都會毫不留情的全部鏟除掉,不管是誰。
思及此,裴淵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隱隱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