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內,窗明幾淨。
傅煒逸看著辦公桌上調查出來的資料,眸色變得隱晦複雜。
周言洲說的沒有錯,裴淵和容柏私底下確實有金錢往來,而且還持續了很多年。
第一筆的記錄,是在二十年前的今天。
傅煒逸看著桌子上的銀行流水,他慢慢的靠向了椅背,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周言洲之所以故意讓他調查這件事,究竟是想讓他知道什麼?
周言洲,周言洲…周…
腦海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傅煒逸頓了頓,漆黑的雙眸突然一沉,薄削的唇抿成了一條沒有弧度的直線。
他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原來是這樣,所以當初的事跟裴淵有直接的關係。
所以,程小念和自己都在重新調查大哥當年車禍的真相。
傅煒逸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麼,翻開了桌子上的衣角,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十年前,容柏和裴淵曾經先後出現在了拉斯維加斯。
他的眸色變得愈來愈漆黑,逐漸晦暗不明,薄唇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下午,周言洲再次出現在了鴻運。
因為有了傅煒逸之前的招呼,周言洲這次進來的時候絲毫沒有人阻擋他。
辦公室內,兩個男人絲毫沒有表情的相對而坐,喬一鳴鎖上了總裁辦的辦公室門。
周言洲瞥了一眼書桌上的黃色檔案袋,微微挑眉“傅總辦事的速度果然快。”
傅煒逸拿過那些文件,扔到了男人的麵前“說吧,你到底調查到了什麼。”
周言洲伸手打開文案袋裏的文件,隨意的看了幾眼,漫不經心的笑著。
“傅總不是已經都知道了嗎?難道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他掀起眼皮,眸子犀利,看了他一眼“還是傅總根本就不敢相信。”
“有何不敢?”
傅煒逸靠坐在沙發上,雙腿隨意的交疊著,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親情這種東西,對我來言,可有可無而已。”
“那不如我換個問題問你,周警官你到底查到了什麼?”
男人眉骨之間滿是冷冽。
周言洲抬眸瞥了一眼男人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他。
麵前的這個男人比他預想之中的還要能隱忍,都已經大概知道了大半的真相。
卻仍還是這樣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
他笑了笑,挑眉“我想我查到的東西,以傅總的能力,一定也查到了。”
傅煒逸沒有說話,隻是拿起麵前的咖啡杯輕抿了一口,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周言洲拿過最底下的一張資料,查看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
他頭也沒有抬,視線緊緊的落在資料上的時間上。
“裴淵當初在事發前的一周抵達了拉斯維加斯,而你的父親,容先生在事發後的一周後再次抵達了拉斯維加斯。”
“你說,這兩人之間,當初舉起屠刀的那個人是你的未來嶽父呢還是父親?”
辦公室內,屋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灑進了屋內,可是仍舊揮不去屋內的低氣壓。
周言洲早就離開了。
傅煒逸還站在落地窗前,身形挺拔,麵容冷清,俯瞰著窗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