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丹藥喂入她的口中，下巴抵在她的頸部，感受著她的溫度，攬著她的腰的手不自覺地縮緊。
身上的疼痛，遠遠疼不過對她的心疼。
在催動符籙後，他的第一想法是讓她先走，但他知道，她不希望發生的是什麼。
在服下丹藥後，連呼吸都在疼的感覺逐漸減輕，孟言念在心內歎了口氣，亦伸手抱住他的腰身，靜靜地不說話，眼角沁出些許水光。
謝知妄大手壓住她的腦袋，將人壓入自己懷中。
孟言念手指蜷了蜷，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我該拿你怎麼辦，謝知妄。
她知道謝知妄的心思，可她是要回去的呀。
待自身靈力慢慢恢複後，謝知妄給二人施了個淨塵術，身上的髒汙和血跡悉數被抹去。
雖然不舍，謝知妄還是鬆開了懷中的女孩，幫她理了理頭發。
也不知道下次，能抱到她，是什麼時候了。
過了今日，她還是會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將一切盡收眼底，衛桑掩下眸中的情緒，走了過來，“你們沒事吧。”
孟言念搖搖頭，“沒事，受了點傷罷了。”
她看向不遠處躺在地上的辛役，他可比她和謝知妄更慘。
辛役站了起來，目光狠厲，語氣晦暗，卻最終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咬牙切齒道：“十二護法，以後多加指教！”
孟言念淡淡地應了聲，“嗯。”
對於剛才差點殺了自己的魔，她這態度已經是最好的了。
魔礫走過來，“十二護法？”
孟言念看向他，“萇巽讓我做他的十二護法，替他統一魔族。”
“你怎可直呼尊上名諱？！”
孟言念無視辛役的怒視，冷笑了一聲，“我在他麵前直呼他名諱他尚且不能將我如何，如今在你麵前如此叫你又能奈我何？”
因為她身上有萇巽要的東西，萇巽最多在不傷及靈根的情況下將她重傷，以免傷了她的資質影響她晉升。
如今，最希望她可以晉升的不是任何人，是萇巽。
恨得牙癢癢卻還得護著她，多憋屈呀。
辛役氣得差點動手，最後還是忍下了，因為萇巽在離開之前給他傳音說，要他必要時護住她的命。
活了幾千年，辛役第一次如此憋屈。
孟言念又看向魔礫，“東魔王，你是願意歸順魔尊的是吧？”
魔礫沉默一瞬，“是。”
魔礫是領會過萇巽的實力的，當年萇巽橫挑魔域一百一十二部落，將各個部落不服他的族長廢的廢殺的殺，最終提拔自己的人上位。
魔礫是那一百一十二部之一的族長，不過他比較識時務，看到其他部族那些不服他的人都沒命了，率領自己的部族早早歸順了萇巽。
魔礫算是魔族中的異類了，他不喜鬥爭，隻想壯大自己的部族。但遇到萇巽，他不得不做出選擇，是歸順他，隨著他去攻打修仙界，還是不服他，在攻打修仙界之前先被滅族，魔礫自然選前者。
七百年前的仙魔大戰，魔礫所在的赤魔部族，損失了一半的族眾。這還是魔礫觀曆次大戰，人族對抗他族的侵犯都會勝利然後總結出不與人族為敵，私下囑咐族眾盡量讓別的族群衝在前麵的結果。
孟言念環胸：“諾，東魔地拿下了，十一護法。”
“魔礫本來就是歸順於尊上的，不然你以為你為何能在東魔地待著？”
“是這樣的嗎，東魔王？”
“十一護法說的是。”
魔礫：不是我也得說是。
“哦，我去養傷了，畢竟你們尊上也是希望我早日晉升的是吧？”孟言念轉身，和謝知妄進了寒鴉山半山腰。
辛役咬牙，這小丫頭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裏，待尊上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後，看他怎麼折磨她！
至於釧影死了，辛役完全不關心，死便死了，他和他也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不過是同時被尊上選為護法罷了。
衛桑見二人走了，想跟上去。
“等等，小子，本護法讓你走了嗎？”
衛桑轉身，做出恭敬的模樣，“十一護法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