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魂飛魄散，我也要回家。”
剝離成功。
孟言念靈魂疼到極點，幾乎要維持不住整體的魂體了。
謝知妄將混沌惡靈扔給天道，攬她入懷，為她溫養著神魂，“小乖，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天道加大了對混沌惡靈的困殺之力。
神魂相依，孟言念緊緊抱著他，“對不起，沒來得及與你說，天道說了無論怎樣都會護住我的神魂，所以我才選擇抵擋萇巽自爆。”
這也是天道當初說的送給她那場機緣的一部分。
謝知妄輕輕地親了親她的唇，“下次做什麼事之前，先告知我，好嗎？”
“好。”
謝知妄抬手，雷霆更甚，悉數落到混沌惡靈身上。
天道帶著時空之力的手一揮，自天空中撕開一個裂縫，一個黑色的旋渦出現。
“此為吾先前應汝之約，吾會護汝歸去。域門已開，即刻離去，吾無力支撐太久，隻此一次，再無可能。”
天道一步步剝奪混沌惡靈的力量，用以支撐時空之門。
孟言念看向謝知妄。
“乖，我稍後便到。”謝知妄摸了摸她的頭。
孟言念分出一縷神識之力，抬手凝出一個記憶珠。
“幫我送給爹爹。”
“好，睡一覺，醒來便好了。”謝知妄接過，用魂力讓她沉睡。
醒著的她，太過痛苦了。
謝知妄看向天道。
天道抬手，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裹住孟言念，將她送入時空之門中。
謝知妄交出掌馭雷霆的權柄，“此後，沒有雷神，我本該隕落在人妖大戰中。”
他是二代神明，為衛道而戰，那麼多隕落的神明，天道也隻集齊了他一個神魂送入輪回。
天道點點頭。
謝知妄靈魂迅速歸位，用靈力將記憶珠送到夏不厭手中，之後化作流光去追逐孟言念。
時空之門迅速閉合。
九霄之上電閃雷鳴，天道最終將混沌惡靈徹底煉化，用其一部分力量彌補自己的本源之力，另一部分化作靈氣飛向星落所有地方。
良久，雷霆消歇，那股壓迫的力量消散，暗淡了一個多月的天空，終於真正迎來了光亮。
夏不厭半跪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染血的手掌握著一顆透明的珠子卻毫無知覺，心神都在別的地方。
他顧不得破爛的五髒六腑，去將聞聲鈴、碧虛劍與清淼鐲撿起，手控製不住地顫抖。
“小乖……”
她來此一場，因為他曾經的善意，便以死相護嗎？
他做好了殉道的準備的。
眾人紛紛上前。
夏不言拍了拍他的肩，“哥……”
“不言，小乖她死了。”夏不厭跌坐在地上，“為了救我而死，她甚至連屍身都不曾留下。”
空氣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之後的事情，天道靜止了時空，他們並不知情。
“我還沒聽夠她喊我爹爹呢。”夏不厭是真心將她當成女兒看待的。
夏不言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家兄長，沉默地陪在他身邊。
邢淵踉蹌著走過來，向來淡漠的眸子染上了悲，他看向薑厲堯，“薑家可招魂否？”
薑厲堯搖搖頭，“在忘歸台時我便說過了，薑家引靈術已經失傳了。”
在場之人皆沉默。
梁棲月蹲下，“不厭，先療傷吧，小乖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的。”
夏不厭機械地含下梁棲月送至唇邊的丹藥。
鏡桑也催促著邢淵服藥。
“哥，你手上是什麼？”夏不言指著夏不厭的左手問。
“不知道，可能是無意間抓住了什麼，之後忘記放手了。”夏不厭張開雙手，沒什麼心思地道。
邢淵道：“這是記憶珠。”
薑笑堯不解，“誰的記憶珠？”
夏不厭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將靈力送入珠子中，很快，一幅幅畫麵在眾人麵前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