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夏不言補充了一句：“真慘。”
葉盈霜眸光一顫，浮生一夢……
她還真信了。
師尊說他非良人，她卻不聽。
淩墨承忍不住出聲詢問：“您可有辦法解我師妹中的術法？”
夏不言再次掐訣，將葉盈霜身上的咒術都拍散。
“解了也無用，說得難聽點，她被洛無秋當成了爐鼎，她的氣運和功德，乃至靈力、資質都被榨幹了。”
夏不厭看向鏡桑，“你在等什麼？不去派人尋洛無秋。”
牧雲道：“我已經派人去尋了。”
夏不厭和夏不言離開了雲外天，去找洛無秋。
十日後，葉盈霜忽然昏迷，一身靈力消失殆盡。
淩墨承守在她床前，看著麵容憔悴的葉盈霜，目光擔憂中帶了些憐惜，他鬆了口氣道：“師妹，你終於醒了。”
被淩墨承攙扶著坐起來，葉盈霜目光平靜，“師兄，我的修為沒了，是嗎？”
所有加諸到身上的咒術都被抽走，葉盈霜感受到了二十多年來前所未有的輕鬆。
“嗯。”
葉盈霜垂眸盯著自己的手，“就連以卵擊石的力量都沒有了，我該怎麼報仇？”
“師妹……”
“師兄，為什麼是我呢？”
氣運、功德都是她一點點積攢起來的，她行得端坐得正，好人便會被惦記嗎？
明明，洛無秋的資質也不差啊。
沒待葉盈霜想明白，南州的方向出現了一場萬年來前所未有的浩大雷劫。
雷劫醞釀了三日。
葉盈霜找到了牧雲，“太上長老，能否帶我去南州？”
牧雲看著這個昔日的天驕，歎了口氣：“好。”
這場雷劫，是洛無秋在渡飛升劫。
然而，洛無秋以為是在渡劫，其實不過是混沌惡靈在與天道鬥法。
天地昏沉，沒有一絲天光。
洛無秋被混沌惡靈擠出了自己的身體，而掌控他身體的，是混沌惡靈。
夏不厭身邊業火升起，照亮了這片天地。
他手中扯著洛無秋的靈魂，眸光冷冽，“與虎謀皮，真是好大的膽子。”
夏不厭將他扔入業火中，任由業火一點點吞噬他的靈魂，緩慢而痛苦。
洛無秋的靈魂發出尖銳的鳴叫，魂體被灼燒得猙獰可怖，夏不厭嫌煩，扔了層隔音罩在他身上。
天地被浩大的威壓籠罩，所有人都擔憂地看著上空。
若天道勝，固然欣喜，但世界本源被抽空，星落的飛升之路，也永遠斷了。
若天道敗，星落的規則被重改，以混沌惡靈惡劣的本性，他們這些修士，隻會成為被他抽取修為與生機氣運的囊中之物。
不知過了多久，天崩地坼，一道巨大的光團砸落地麵，形成了一個蔓延萬裏的深坑。
被砸中的生靈，無一生還。
那落到地麵的光團幻化成一個沒有麵目的人形，但夏不厭等人卻在祂模糊的臉上看到了愧疚。
人形逐漸消散。
“對不住，吾無法護佑你們了。”
天道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夏不厭手中出現赤霄劍，“至尊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蒙您庇佑人族萬萬年，人族都該感激您。”
他看向塌陷的上空，踏空而上，赤霄綻開紅芒，“若必有一死，夏不厭選擇戰死。”
他夏不厭，不做無為的懦夫！
即便，螳臂當車；即便，無濟於事；即便，身死不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