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娘在午睡,青柳和綠萼兩人無事坐在門檻上閑聊。春宴過去,這宮內沒有一點喜氣,皇帝終究還是保不住自己的兒子,雖然對這個老三不是很喜愛,白發人送黑發人傷心還是難免的。興慶宮不複往日繁華,失去了兒子的妃子,在皇宮中的地位有些尷尬,緊閉了宮門,宮內事務交給了紀妃去處理。
這樣的情況太不正常了,對這件事,李毅和鄭麗娘討論過,鄭麗娘是這樣說的,“身處後宮,一個女人若沒有了兒子,就算是皇後也保不住她的位置。可是她還有幾個孫子,年紀尚幼不要緊,她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來等孫子長成。不過我推測,在短時間內她可能有大動作,皇上身體不好,很多朝政上的事情都是杜妃娘娘在處理,現在她離後位越來越遠,我怕她會破釜沉舟了。”
李毅坐在房內畫圖,一邊想著怎麼來收拾這個殘局。宮外的形勢他看不見,如果讓郭家把這皇宮一圍,然後逼皇帝退了位,黃花菜兒都涼了。
外麵兩女的交談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三皇子是脫陽而死的,姐姐,什麼叫脫陽啊?”是青柳的聲音,李毅聞言偷笑。這個丫頭。
綠萼被鬧了個大紅臉,道,“這些東西別問,還是小丫頭呢。而且這些事不是我們能管的,小心被別人聽了去。”
青柳氣呼呼的道,“姐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為什麼姐姐能知道,我就不能知道。咱們姐妹間的話妹妹會拿出去說麼?我的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
綠萼不允,別過頭不理她,青柳拖著綠萼的手撒嬌道,“我的好姐姐,告訴我嘛!”
綠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在她手上一拍,道,“就拿你這丫頭沒辦法,先給姐姐說說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青柳嘻笑道,“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上次我去禦膳房取食的時候,有月娘和月姬在說呢,見我到了便不再討論。我聽了一半,說什麼下體出血不止,整個人都像脫了水的茄子似的,全焉了。”
綠萼聞言一愣,正色問道,“郭貴妃娘娘宮裏的那兩個?”
青柳點點頭,道,“我聽了一半就走出去了,怕被發現,她們不會知道的。”
綠萼皺了皺眉,道,“她們怎麼會如此不分輕重?還到那裏去說這些事?”
青柳笑道,“這些人碎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個地方沒主子,平日裏話可多著呢,哪宮的娘娘怎麼樣,哪宮的皇子又如何,比說書先生說的還精彩。姐姐平日都不出宮門,當然不知道。”
綠萼聞言盯著青柳,麵色嚴肅的問道,“你沒和那些人說三道四吧?”
青柳見綠萼麵帶怒意,滿麵的委屈,倔強的道,“妹妹在姐姐眼裏就是那麼分不清輕重的人麼?再說了,以往各宮的人兒見了我們哪個不是白眼以對的?就算妹妹想把主子拿出去說道,怕也是沒人想聽吧!”越說越是覺得委屈,雙眼一紅,扯了手絹蒙了臉不再做聲。
綠萼見狀知道自己是反應過度了,斂去怒色,在青柳背上拍了拍,安慰道,“唉,我的好妹妹。姐姐是怕你年紀輕,被那些有心人利用,你雖長了顆七竅玲瓏心,但在這皇宮內的人,哪個不是長了三五個心眼,三個臭皮匠還能抵過一個諸葛亮呢,有人存心糊弄,妹妹怕是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