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離開輪回公司,李毅真有點想找找這家公司的保險櫃在哪裏,想想又算了,這家公司怎麼說來做的也是正經生意,要偷也偷奸商啊貪官什麼的。要是他知道了胖男人對他幹了什麼,估計連炸了輪回公司那坐大樓的心也能有了。
天色將暗,李毅決定去找耗子,這裏,唯一算的上他朋友的人了。上次他電話裏麵怪怪的,後來就有人來東郊找他,依照耗子的個性,一定是有人抓了他的親人威脅他,才會作出出賣朋友的事。
雖然在這個世界死了隻有半個月 ,在唐朝呆了五年的李毅卻覺得晃若隔世,也還好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否則他現在就去找耗子無疑是把耗子推到風口浪尖上。
城市表麵再怎麼浮華,終究會在角落裏有洗不盡的肮髒,耗子和他結識是在看守所,兩人其實都有想回頭的時候,隻是無奈自身沒本事,就算吃得苦,下工地,農民兄弟也容不得他們去搶飯碗,異樣的眼光與排擠讓他們不得不重操舊業,李毅還好,耗子卻還有個年老的母親,倚靠著撿垃圾來過活,耗子總是不得不欺騙母親他是在外麵工地打工,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拿著偷回來的錢交給母親。
生活有時候就是一種無奈。
走進常年不見天日的小巷子,地上的青苔滑溜的讓人幾乎不能正常的移動,破敗的小木屋上麵滋生了菌類植物,遮風逼雨尚且為難,又怎能苛求讓人住的舒適。耗子的母親一身的病就是從這裏來的,常年的勞累,常年處於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怎能過的安穩。
走到那座熟悉的小木屋門前,門半掩著,李毅輕手輕腳的推門,記得上次他來的時候不小心用力過度,把門板都給卸下來了,修了半天才給掛上去,還差點把小木屋給弄塌了。
屋子裏充滿了腐敗的氣息,這裏的門不必關,也沒法關,一來實在沒什麼可以給小偷偷的,二來他本身就是小偷,市內的業內人士他都認識,大家還不至於混到這份上。
李毅看了看這個光線昏暗的屋子,十來個平方大小,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多數是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有些是他送的,耗子從來不要他的幫助,總是說,毅哥該多存點錢,日後好過日子。
不足半米寬的床上一個人影引起李毅的注意,李毅讓開門口的光線才模模糊糊的看見那個人正是耗子,身上很多地方都包紮了繃帶,隻是由於長時間沒有更換,已經泛黃了,此刻他睡的正熟。滿臉的胡渣子,麵容因為失血而泛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李毅走過去,輕輕搖了搖他,“耗子,耗子。”
耗子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著麵前的李毅,有些糊塗的問道,“毅哥,什麼事?”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不問,李毅其實也猜的出是他造成的,不過想再次確定一下而已。
“沒事,被人抓起來揍了一頓,然後就把我放了。”耗子笑了笑,掙紮著要坐起來,木板床發出咯吱的聲響,在這個小屋子裏格外的刺耳。
“是為了我?”
耗子苦笑道,“毅哥不會怪我出賣你吧?我抗不住揍。”
李毅眼睛有些微澀,道,“我還不了解你麼。傷的重不重?去醫院看過了麼?”
耗子指指腿,輕描淡寫的道,“沒用了,治不好還治它幹嘛。”
“他們竟然這麼幹?”李毅雙目圓睜,握緊了雙手,恨不得立即就去找那些人報仇。
耗子笑著道,“給了我十五萬,還算有良心了,也好,省得我日後還要去偷。不過這錢是出賣兄弟得來的,用的不安心。”
無論如何,李毅不相信事實像他說的那樣,真正出賣兄弟的人不會是這副表情。
十五萬!李毅冷笑,這個社會,有時候死一個人都不過賠償十多萬罷了,還不如一條狗來的值錢。一雙腿賠十五萬,說來還真的不錯,隻是,在他心中,一千萬也比不上他兄弟的一雙腿。
“你不是死了麼?”耗子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那件事,出賣便是出賣了,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借口。
李毅笑,“從殯儀館裏麵活過來的!”
“不是鬼?”耗子有些驚訝,他還以為李毅是來找他報仇的。
“哪兒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轉轉。”李毅搖搖頭,本來打算向耗子打聽點消息,看見他這樣的情況他什麼都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