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高明!”先前那男子恭維道。
“大兄還不是為了你們這群小崽子們的日後?辛辰失寵,這兒的接應點,主人必定會換人,而這兒商隊不斷,可是個大大的肥差,隨便打個劫,便是大把財貨,到時候,大兄把你這機靈鬼安排在這兒!”
“是!多謝大兄!”聲音響亮,充滿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但隨即卻又小心問道,“那,今晚偷襲的三個黑衣人?”
“你瞧瞧這是什麼?”沉穩的聲音,帶著篤定的意味。
“令牌!公子亹的令牌!”極其驚喜的聲音,激動地帶了一絲顫音,“如此說來,黑衣人是公子亹的人?大兄在哪兒發現的?”
“打鬥現場。估計是匆忙間掉落的。若發現丟了這個,他們必會惶惶一陣子,即使還跟著我們,恐怕也不敢離得太近!”
他微微停頓,沉吟著道,“其實他們和咱們是同一目的,不過是先拿下最有保障的嫡子,以後的爭鬥以後再說……”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果決起來,“令牌丟到馬車後,且放他們一馬,咱們現在犯不著與他們為敵。”
“是!”
“且慢!”果斷一聲喝,那大兄慢悠悠道,“算了,據八字腳說,今兒傍晚,辛辰接到消息,有人隨後悄悄跟蹤我們,他拋下新娶的妾,從另一條小路抄到我們身後,查找那跟蹤者去了。雖然不知真假,但若令牌便宜了辛辰,咱們的功勞怕是會便宜了他。還是回去時親自交給公子為好!”
雜遝的馬蹄聲中,兩人的聲音時斷時續,為了聽清他們的談話,蓁蓁在林中運起輕功悄然追隨。
至此,她已完全明白了今晚發生之事:護衛口中那位八字腳老賊,應是公子突安排在此的暗樁辛辰的管家,正是他,調走保護黑帷幕馬車的五十人,去圍殺扈棟兩人,從而致使公子亹的人趁機而入。但因有個叫防風的護衛,小解時發現了他們,公子亹的這三個人未曾得逞便逃走了。而這三人,應是後來追來的那三匹馬。
此次辛辰得了消息,有人跟蹤黑帷幔馬車,於是他親自帶人去探查追蹤之人,所以未去新房,亦未迎接黑帷幔馬車一行人。隻是那辛辰卻不知被人引去了何方?而那引開辛辰的人,會是公子亹的人嗎?那個救了他們的白衣大俠,又是誰的人?
黑帷幕馬車走到山腳下,並未上山,而是沿著山腳下的路,轉過這座山頭,來到了官路上,繼續前行。
蓁蓁二人在路邊小客棧買了些幹糧,卻驚喜發現自家馬車停在路邊。
這日,黑帷幔馬車行得急切,且轉入小路,路途崎嶇,人馬格外疲乏。
當晚歇宿,日出方行。因心懷鬼胎,所以行程不定。辰時繞山而出,終於踏上了平坦寬闊的官路。至日落,又放緩了腳程,客棧休息至雞鳴時分,卻從官道岔口下行,再入崎嶇小路。
寅時初,正是天色將明未明,最晦暗的時刻,扈棟環顧四周,突然“啊”了一聲,喜道:“主人,已進入洛邑。”
他曾多次護送國君進周,對周地形十分熟悉。一行人聽聞此語,精神不由一振。
前方馬車落腳客棧,僅休息半個時辰便匆匆上路,似是緊著趕時間。